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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主要有两个:一是在考察途中遇险死亡。但是王恺认为问题不大,她会得到相当于元老一级的保护,尽量避免她涉险。真要遇到大风暴或者被敌人优势兵力围攻之类“团灭”的事,估计他王恺也跟着嗝屁了,接下来会怎么样他也用不着操心了。
最大的危险是索尼亚在半途中逃跑。据说这小女子有语言天赋,精通多种语言,富有野外考察的经验,还擅长航海。虽说单身女子在这个时空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但是架不住可能思乡心切,或者再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奴隶地位,冒险跑路。本时空的东亚,在许多贸易港口都不难找到英国人和葡萄牙人的船只,如果她下定决心寻求同胞的帮助跑路,搞不好真会给她跑掉。
当然,还有一个隐患问题,索尼亚是个女人,而且还是某元老的生活秘书,这一去考察至少半年,船上大多是男人,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不过,船长他已经圈定了李华梅,她们住一起,可以避嫌。
王恺想来想去,在向林汉隆开口之前,最好先做一个外围的调查。看看这位英国女博物学家和林元老的感情如何,有没有子女。
如果两人感情不错,又有子女,索尼亚半途跑路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从谁开始入手呢?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仓俱乐部”的女孩子。但是索尼亚自己就是俱乐部的成员,其他女孩子肯定是多说好话,再说其中几个人眼下也不在临高。
按理说,这种事情直接去办公厅调查最为简单。不过关于元老的生活秘书的情况属于隐私内容,没有相关部门的公函,即使是元老也不能调阅。
那就只能从索尼亚的工作单位入手了!好在这个并不是秘密,索尼亚的工作单位就是在临高新建的“自然历史博物馆”。
和元老院的很多部门一样,“自然历史博物馆”名头很大,但是论及规模,大约连旧时空十八线小县城的文化馆都挨不到边。
其前身是芳草地学园内的“自然标本陈列室”。是芳草地的师生们在元老教师的指导下,在临高本地采集的各种矿物、植物和昆虫标本,后来能自产福尔马林和砒霜之后,又增加了动物标本。
这个标本室随着元老院的不断壮大逐渐充实起来,从仅限临高一地,扩展到了整个海南,接着是广东、山东、辽东、台湾、朝鲜半岛、东南亚、济州岛、九州岛……但凡元老涉足的地方,都有标本陆续送回到这里。渐渐地,标本室显得愈来愈逼隘,从一间屋扩展到三间屋,渐渐地,有把整栋都都占满的趋势。而且如此“丰富”的馆藏,元老们认为也不宜只放在芳草地里,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用来科普。
于是新建自然历史博物馆便提上了日程。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设计师又选了祁峰。原因是他的很多设计稿受到元老院内很多大佬的喜爱。
祁元老为元老院设计过很多次建筑了,对元老院或者说企划院的抠门领教的够多了。所以这回他非常克制没有过多的使用自己的美学理念,以“简单”“质朴”“庄重”为基准,设计了这座临高自然历史博物馆。
在外形上模仿的是北京自然历史博物馆这座苏式新古典主义建筑,又根据元老院的物质能力进行了大幅度的简化。省去罗马柱等装饰,主楼缩小,两翼裙楼的高度也做了压缩。为了弥补建筑装饰上的省却,在几位元老的“强烈建议”之下祁峰给这个建筑加上了一座钟楼,配上科技部的象征:大钟。
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主体建筑面积2000平方米,层高两层。分为四个展馆一个展厅。还有配套的标本收藏室、制作室等辅助设施,在临高的公共建筑物中也算是很惹眼的存在了。
因为定位于“全民科普”,所以这座博物馆设立在百仞城外,文澜河畔,与体育馆毗邻。周边做了绿化和景观设计。虽然算不上“雄壮”“华丽”,但是在17世纪也算是独一份的存在了。
博物馆刚立项,林汉隆就给索尼亚申请了这里的职务。原因也很简单:自己几乎天天不着家,这么一个金发美人儿留在家里……真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自己当初花了这么大功夫,又是花钱又是欠人情才买回来的妹子在当初也是轰动全元老院的。索尼亚到林家之后第一次出门,在元老住宅区就引起了围观,不论是元老还是生活秘书们,都想看看这位异国美人的芳容――尤其是她还有个“博物学家”的头衔呢。
远程勘探部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这个具有很多田野调查经验的少女,为此还专门上门拜访,建议让索尼亚到远程勘探部“上班”。林汉隆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后来再想自己又不是一个愿意一天到晚在家陪老婆的人,把这么个活泼好动的妹子留在家里要么憋出忧郁症来,要么就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搞出什么花样来……
如果到某个部门任职,有些事情做,反倒不至于因闲生事。而且远程勘探部包括它上面的科技部的一干人林汉隆也知道,大多是醉心于专业的技术人员,作风比较正派。这一点他还比较放心。
于是他就答应了索尼亚“借调”给远程勘探部。当然,那时候他还没有同意索尼亚出海考察,只同意勘探队在海南进行陆地勘探的时候可以带上她。
一段时间之后,林汉隆眼见索尼亚情绪稳定,对元老院的知识更是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加上“小仓俱乐部”一干女孩子软磨硬泡来给他“做工作”,这才渐渐放宽了限制。允许她跟随勘探队出海了。
几次出海考察平安无事,但是林汉隆觉得这样亦非长久之计,毕竟考察是短时间的,大多数时候女博物学家还是在家里。正好此时索尼亚怀孕了,林汉隆听说博物馆要筹备,便专门去向负责此事的钟博士请托。于是博物馆一开始筹建,索尼亚就名正言顺的到了筹备组。这次不是借调了,是正儿八经的有职务的工作:自然历史博物馆三级研究员。
此刻,这位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三级研究员刚刚醒来,看到窗帘缝隙里照射进来的阳光,她在枕边摸索了一下,找到了林汉隆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只海鸥st1601k机配上巧手工匠手工打造的银表壳的手表。
这种手表去年刚刚开始由82号少量对外销售,销售对象仅限于元老和少数高级归化民干部。而在过去手表只配发给需要精确掌握时间的航海人员、军官、工程技术人员,偶尔也会作为奖品奖励给归化民中的有功人员。
这种手表已经82号销售,立刻就有不少元老购买了送给自己的身边人。索尼亚也就得到了一只。
手表对索尼亚来说是件很新鲜的东西。作为精通航海的博物学家,她懂得精确计时的意义,也见识过工匠们和学者为之付出的努力,但是从见到手表的那一刻起,她就意识到过去她过去见到的所有努力都毫无意义了。因为澳洲人已经把计时器缩小到了如此的地步,而它的精确度,可以说又远远的超过了现存的一切计时器。
当她把这个看法告诉钟小英的时候,看到钟小英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意识到或许自己的见识还不够――这些澳洲人还有更精确的计时器。
因此当林汉隆把一只手表赠送给她作为礼物的时候,尽管她对“澳洲科技”“元老院神迹”的震撼感因为时间的推移已经淡薄了不少,拿到手的一瞬间依旧惊喜不已。
手表制作得非常精美,与其说是一件计时器,不如说是一件华丽的首饰!
透过玻璃表面――这也是目前还不能自产,需要旧时空存货的零件之一,林汉隆的光学厂目前的课题之一――发蓝的表针已经接近十点了。
索尼亚过去很少睡懒觉,但是生了孩子之后这已经成了常态。昨天晚上,她和保姆一起折腾到了凌晨才把孩子哄睡着――这是一个高需要宝宝。对了,这名词也是某位元老说得。说起来,澳洲元老们几乎无所不知,连她生理期的时候为什么会肚子疼都能说出个abcd来。这种可怕的“渊博”曾经让初来乍到的夏普尔小姐震惊。
现在,她已经完全是适应了。不但适应了澳洲人的“渊博”,也适应了澳洲人的生活方式。比如她已经习惯于澳洲人更为贴身但是轻便舒适的衣服,不穿束腰,也用不着在寒冷的时候穿上七八条裙子。
显而易见,澳洲人的穿着更为轻便灵活,行动方便。不过,她还是不能接受穿着长裤在外面走。任何时候她都要穿着裙子――作为妥协,裙摆缩到了脚踝上面一点,露出了少许小腿――当然小腿上必须穿上一双小腿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