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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前摁了几下喇叭,里面晃晃悠悠走出一个穿着工装裤拿着大号杀猪刀的胖子,浦杰看过去,总觉得这家伙的打扮莫名的神似某部恐怖片的反派一号。
而且看脸上那些暗疮,掏出个钩子叫嚷一声“ah——freshmeat”好像也没什么违和感。
“你好。”他打了个招呼,没急着拔钥匙下车。
“嗨,东方佬。”屠夫把刀在手掌心拍了拍,“你是叫雷吗?”
“是。”
“那么,把车停在那儿,拿上五千米元现金给我滚进来。”那胖子骂骂咧咧转身走了进去,屋里十分昏暗,连雪亮的刀都透着一股诡异。
浦杰想了想,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手枪藏在身上,把军刀在腰侧扎稳,带好钱下车锁好门跟进了屋子。
里面并不大,钩子上挂着一些看上去并不太新鲜的肉,四处都能看到苍蝇飞舞,让浦杰一进去就忍不住换成了用嘴呼吸。
那胖子弯腰挪开一台破旧的大铁柜子,亮出了后面不到两米高的一个门,门上布满暗红色,也不知道是锈还是别的什么。
拿出钥匙打开门,胖子摆了摆手,晃晃悠悠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段楼梯,下面倒是意外的宽敞,点亮一盏小灯后,能看到狭窄的走廊单侧排列着三个铁门。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脚步声,中间一个铁门里传出了一个女人哭泣的哀叫声:“求你了,放我回家,我家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闭嘴,小羊羔,我不需要钱。”那胖子一拳砸在铁门上,“你再有一次在我来客人的时候鬼叫,我就考虑体验一下你没了舌头之后的小嘴儿,婊子!”
门上没有窗子和栅栏,浦杰看不到里面,只能听到有女人在哭,恐惧至极的那种。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里面是什么人?”
“里面没什么人,只有我的一只小羊羔。”屠夫头也不回地说,“我才买来不久的,鲜嫩可口的小羊羔。”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家伙说话时不自觉磨牙的声音,浦杰就从脊髓中升起一股凉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打开最里面的门后,那屠夫拿刀往里一指,“就是这儿,钱先给我,然后再进去。”
浦杰的手握紧了枪柄,用另一手掏出钱递了过去。
那胖子的手指虽然又短又粗,还断了两根,但点钱的速度可着实不慢,和专门的银行出纳都有一拼。
数了两遍之后,他抽出两张递回给浦杰,“你多给了两百,拿回去。”
“不用了,算是小费。”
“不,五千,就是五千。”他晃了晃厚实的巴掌,然后,闪开了门口。
浦杰深吸口气,这里的空气透着一股霉味,让他感到不太舒服。
没想到,屋里竟然意外的干净,白色的清冷灯光照亮了陈设,靠墙竖着几个玻璃门的柜子,当中摆着一个像是牙医病号用的椅子,旁边还有很多瓶瓶罐罐,一个洗手池。
里面和外头完全不同,充斥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浦杰走进去几步,脚下嘎嘣一声,低头一看,竟然真的是颗牙,“你是牙医吗?”
“不,那是假的。做失败了,没留神掉在这儿。”屠夫跟了进来,关上门,拎着刀走近一个柜子,套上一条淡蓝色的袍子,“放松点,坐到椅子上,很快就好。”
“等等,你还没说要干什么?”看着那把锋利的屠刀,浦杰先开口问道。
“库鲁特没跟你说吗?”他哑着嗓子回答,“而且,来我这儿的只有两种客人,一种是要杀猪,一种,就是你这样需要换个身份躲仇家的笨蛋。放心,你找遍整个奥尔梅克,不会有人比我手艺更好了。我能让你老婆都认不出你来。”
“我并不打算做整容手术。”浦杰望了一下四周的陈设,瓶瓶罐罐里尽是些分不清真假的人体器官,他宁愿相信那些都是假的,不然,这屋子里起码要有十个以上的死人。
“我也不做手术,我做的是艺术。”那胖子把一对儿特别薄的橡胶手套勒在手掌上,转身走到椅子边,盯着浦杰,“钱我是不会退的,你要是不放心,现在就滚。要是放心,就给我坐下,两小时后你就能有一张出国旅游也没问题的新脸。”
浦杰坐在椅子上,但眼睛还是放在那胖子不离手的屠刀上。
“我可以放下刀,但你要先把你的手从你的枪上拿开。我要在你的脸上忙活,我可不希望你一紧张抬手给我打出一个窟窿。”那胖子把刀挥了挥,冷冰冰地说。
浦杰犹豫了一下,松开手,张开五指,亮在他眼前。
他咧开嘴笑了笑,甩手把刀丢进洗手池里,“把头靠上去吧,要开始了。”
“我中间可以给自己拍照吗?几张就好,我需要向很重要的人证明我的身份。”
他用手揉搓着掌心的一团黄褐色东西,“没问题,只要不拍到我,和我这里的东西。”
拍第一张照片的时候,浦杰的脸上多了一层黏乎乎的东西,看上去就像个电影里的外星人。
等到第二张,他的脸就已经有了初步的变化,鼻梁高了很多,眉骨加深,肤色变成了奥尔梅克最常见的淡棕,络腮胡子也大概有了个雏形。
“你的手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灵巧。”看着第二张照片,浦杰颇为赞叹地说了一句。
“我可是艺术家。”那胖子笑了两声,“对我来说,只有三件事称得上艺术,一个是杀猪,另一个就是摆弄你们这些恶棍的脸。”
“这才只有两个而已。”
“最后一个,是享用我的小羊羔。”他露出一个屠夫的微笑,“你的脸需要晾四十分钟,在这儿等着,哪儿也不要去。”
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隔壁就传来了之前那女人凄厉的尖叫。
不知道是耳光还是别的什么声音一直在响,伴随着女人的号哭和哀求。
如果只听那些声音,浦杰会以为自己此刻正身处地狱。
半个小时后,那胖子慢悠悠走了回来,神情满足,而隔壁,也只剩下了沉闷虚弱的抽泣声。
又一个小时过去后,浦杰变成了一个叫做多恩的退役摔跤手,身上的纹身换了一批,还多了乱糟糟的假胸毛,就是脱光了站在镜子前,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
在心底确认了几遍自己的新身份后,浦杰有点不忍地问:“我想问一下,如果我要把你那只小羊羔买下来带走,需要出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