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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县与大同府相距并不远,骑马也就是半个时辰就能到。
谢至和王守仁以及朱厚照一路骑马进了大同府后,便直奔府衙而去。
这个时辰不过也就是吃过午饭一段时间而已,距天黑还早着呢。
到达府衙门前,谢至下马与门前值守的差役递上名帖,表明了自己身份。
按理来说,云中是属大同府辖管的,谢至自上任开始,便是先与大同知府点个卯的。
谢至在云中搞出那么大动静才来,是有些迟了。
可却也轮不到这差役如此这般态度相对吧?
那差役没有丝毫客气,冷声道:“等着...”
丢下这么一句后,便直接往府衙而去。
“这差役怎如此态度?”朱厚照不满的道。
谢至摊摊手道:“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呗。”
等了大概一炷香之后,才从衙里走出了一人。
自然,谢至绝不会以为知府能亲自出来迎接他的。
此人直接走至谢至身边拱手道:“谢知县吧?在下刘明智,乃伍知府的师爷。”
师爷是没有编制,只相当于幕僚。
谢至拱手回应,道:“原来是刘师爷,幸会,幸会...”
刘明智笑呵呵的回道:“谢知县少爷英才,在下早就有所耳闻,伍知府一直期待与谢知县相见,可惜却是拖到了如此之久...”
刘明智别看说这话的时候笑呵呵的,那意思很明显,不就是嫌弃他来拜会的太迟了吗?
谢至也是笑嘻嘻的赔礼道:“此事乃谢某之责,于礼,谢某早就应该来拜会伍知府的,可叹谢某初入官场,很多事情难以处置妥当,县中之事一直忙到现在,才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待会儿,见到伍知府,谢某是该好生赔个礼的,往后,还得是伍知府多加提携才是。”
谢至这番话姿态已算是放低了,刘明智倒也没再作难,直接拱手道:“请...”
谢至抬脚便走,王守仁和朱厚照紧随其后。
毕竟是府衙,其气派程度还是要比县衙强上一些的。
谢至三人随着刘明智到了正堂之后,立即便有侍女上了茶。
“谢知县,三位稍后片刻,在下去请伍知府来。”
在刘明智离开后,朱厚照才起身在堂中转悠起来。
四下转了几圈,才不安分的坐了下去。
等了大概快半个时辰了,还没见到府衙一个人的影子。
不说是大同知府了,就是刘明智也不见了。
要知晓,他们从云中到大同府不过也就用了半个时辰罢了,现在就坐在堂中竟是直接用掉了半个时辰。
不止是朱厚照,就是谢至和王守仁都有些不耐烦了。
“要不咱先回去?”朱厚照问道。
王守仁道:“再等等吧。”
这很明显是嫌谢至没第一时间拜会,又在云中高出了这么大动静,也没与之打声招呼,是故意把他们凉到这里的,他们现在就离开,先前等候的半个时辰可就全都白费了。
大概又等了那么一炷香,外面才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守仁轻声道了一句,道:“来了...”
听到这阵脚步声之后,谢至三人立即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
片刻的功夫,刘明智陪同一颇为圆润的男子走了进来。
谢至随即起身,拱手道:“这位便是伍知府吧?下官谢至见过伍知府。”
大同知府名为伍永福,于大同府做这个知府已有十余年的光景了。
大同府虽说为九塞之一,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在此为官,只要稍微用些心,抓住一个机会官路便可一路亨通了。
可这伍永福硬生生的在此做了十几年的知府。
伍永福笑呵呵的回道:“谢知县相貌堂堂,又博学多才,定是我大明的栋梁之才,往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伍永福赞叹之言出口后,便越过谢至往主位上走去。
走至谢至身边时,一阵奇异的香味在他身边蔓延开来。
女人才用的胭脂的味道,而且还不止一种...
尼玛,谢至还以为伍永福迟迟不来见他,是要凉一下他呢。
原来这伍永福根本就没在府衙,大半天沾染了一身的胭脂味,这知府做的倒是很有特色嘛。
伍永福如何,谢至只是脑中过了一下而已,表面之上并未有太大变化。
在伍永福坐下之后,谢至便接着道:“按理来说,下官在到了云中就应该拜会一下伍知府的,下官初入官场,很多事情不能有效处理,因而便耽误了如此之久。”
随即,谢至便喊了王守仁道:“王县丞,把这几日县中所发生之事与伍知府汇报一下。”
王守仁依谢至之言简单说了一下发生在云中之事。
当然都是能够摆在明面上的,至于谢至使用了何种办法,这个事儿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在王守仁介绍之后,谢至便一脸歉意的道:“伍知府,下官还得赔个礼,下官想着能够快速处理云中之事,便把公文诉状直接报于朝廷了,下官知晓越矩...”
谢至还未说完,一旁的刘明智便喊道:“直接报于朝廷了,你一个小小知县有何资格直接报于朝廷?”
伍永福非但没顺着刘明智之言责怪谢至,反而责怪起刘明智来,道:“本府也可理解谢知县行为,报于本府,本府还得往山西按察使报,一来一去的耽误了不少时间,谢知县乃谢公之子,此事经谢公之手报于朝廷反而更合适,只要于朝廷,于百姓有利,怎样都行。”
不管这样?谢至直接上报朝廷,也算是伍永福不敬了。
伍永福若发些脾气倒也正常,这般不痛不痒的,反而才不正常呢。
谢至心中虽起疑,但却是露出了敬佩,道:“伍知府如此大度,下官佩服,下官初入官场,伍知府如此心怀社稷,爱民如子,那就是下官宦海路上的指路明灯。”
这些话说完,谢至怎感觉他身上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伍永福哈哈大笑,道:“谢知县口如悬河,往后与官场之上必能是一帆顺风顺水的,刘师爷,准备酒菜,让谢知县留下吃饭。”
道不同不相为谋,谢至自觉他与伍永福之人喝不到一块去的。
随即,起身拒绝道:“多谢伍知府了,只是县中事务繁忙,下官得马上赶回,下次有机会再劳伍知府破费。”
谢至要告辞,伍永福并未强留,“刘师爷,送送谢知县。”
在府衙门前告别了刘明智,朱厚照便道:“这个伍永福还挺大度嘛,这个事情就这么就结束了?”
朱厚照看人的眼光也真是够差的。
王守仁紧接着回道:“这伍永福并非干实事之人,盛世之中得过且过可以,若碰到需要他出大力之时,恐很难办到了。”
王守仁这看法倒是与谢至差不多。
谢至收敛了笑容,沉声道:“这伍永福倒也够牛的,大白日便沾上了满身的胭脂味。”
朱厚照反问道:“去风月场所了?”
谢至不置可否。
朱厚照又道:“那也有可能是人家妻妾的啊。”
谢至瞅了一眼傻乎乎的朱厚照,道:“那胭脂味可不是一种两种,你家妻妾一下用那么多胭脂?”
看来,把朱厚照带出来也还选对了。
一直待在深宫中,却是做不好一个皇帝的。
谢至回答后,朱厚照挠着头反问道:“某怎没闻到?”
......
刘明智送谢至三人离开后,便回了正堂。
“都送走了?”伍永福端着茶杯反问道。
刘明智回道:“送走了。”
紧接着,又道:“谢至着实有些本事,不到半月时间便拿下了马家,还顺便把杨泰和捎带了出来,早就说过,马家如此过火,迟早得出事,只是此番知府少不得有个失察之过。”
伍永福不动神色回道:“与云中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牵扯,本府名下干干净净,只是一个失察奈何不了本府,拿了马家东西,总不能一点风险都不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