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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这些话是不能与朱厚照说的。
一旦说了,便又得在这个问题上掰扯上半天,现在这个时候需要处理的问题还很多,哪有这个时间。
谢至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言,道:“殿下,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查苦主的诉求,不止如此,还要即刻逮捕行凶的家丁,殿下第一日监国,务必得要圆圆满满解决这个事情,要让各方都满意才行。”
这个事情也就是说起来容易,要让各方都满意,岂是那般容易。
不说这个事情还说,一提起这个事情,朱厚照便变得有些苦大仇深了,怏怏回道:“此事着实难处理,若是本宫六亲不认,真让舅父他们抵命的话,母后可就该伤心了,可若就此放过舅父他们,不说顾朴他们会抓着不放,不仅对百姓不好交代,就是本宫这心中也不少受。”
历史上的包青天铁面无私,不鸟皇家,铡了陈世美,不鸟权贵,铡了庞太师儿子,六亲不认,又铡了自己侄子...
这也不过是杜撰而已,是人们对如此清官的向往,才刻意刻画了这么一个形象。
但真正能做到这些的可没有几个的。
这个主意,谢至早与朱厚照说过了,当朱厚照再次犯难的时候,谢至提出了下一步的处置方案,回道:“殿下接下来要下两道命令,第一道抓捕直接行凶之人,第二道便是要看望苦主,看看他们有何诉求,若有需要解决的问题,那便帮着他们解决了,当然,期间花费多少都是需要由寿宁侯来出,无论是国库还是宫中内府都没理由拿这笔银子的。”
张鹤龄妻儿包括他们本人自己可是没少从宫中拿东西出去,以前的时候,这些事情以前可如此,之后可是要坚决杜绝的,务必要避免张鹤龄那种贪得无厌的习性。
谢至的意见之后,朱厚照还算满意,道:“那便也只能如此了,你便代本宫去看望苦主吧,至于行凶之人,本宫直接让刑部拿了便是。”
按理来说,看望苦主倒也不是个大事,谢至做这个事情也完全没问题,可他现在还有其他重要事情去做。
弘治皇帝的那病情实在耽误不得,谢至得去找人吩咐遍寻名医才是。
既然不能那谢至便要拒绝才是,回道:“殿下,臣还有事要去做,寿宁侯的铜钱丢了,务必得抓紧找到才是,不然的话,与富民银行交易那些人一旦觉着手里拥有这些铜钱不安全的话,定会退缩的,本来向好的情况可就要出现偏差了。”
当初,弘治皇帝在采纳谢至意见的时候,便提出让朱厚照全程参与的。
所以谢至每做一步最先得知的便是朱厚照,因而朱厚照虽说不直接管理那些新型事务,但无论是对其中的运作,还是里面的人事任命都一清二楚。
谢至才做拒绝,朱厚照便道:“郭三你不是很满意吗?这些个小事情他应是能处理了吧?若是这些事情都还需要你亲自动手的话,那他也就真该裁了。”
这个问题谢至就不做回答了,郭三兢兢业业,新接触的业务都能那么快上手实属难得,若是再找这方面的人才可不容易,哪是说裁就成裁了的。
对于朱厚照阿的这个问题,谢至也不解释,直接便告退,道:“这个事情殿下找别人去做吧,谷公公,张公公都不错,臣真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忙。”
不等朱厚照同意,谢至直接便走,朱厚照也不见愠怒,只是有些怨怪,道:“这小子真是不够意思。”
一旁的谷大用和张永跟在朱厚照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自是知晓朱厚照与谢至的关系非同一般,也极为清楚,朱厚照说这些根本就是无心之举。
他们只有为谢至说好话的份儿,也没有贬低谢至的可能。
若是这个时候他们敢说谢至的一句坏话,最先死的肯定是他们。
谷大用比张永的反应速度还快一些,道:“云中侯操办的事情实在太多,有时难免是会忙不过来,奴婢愿去见苦主,把苦主的述求竟皆搞清楚。”
明朝自永乐皇帝开始,便开始重用宦官,允许宦官读书,各个衙门都安排宦官镇守。
上到朝臣,下到百官,都能接受宦官主事。
因而在这个事情上,朱厚照若是遣派谷大用这样的贴身内伺处理此事,朝臣百姓非但不觉着突兀,反而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没成想,朱厚照却是直接拒绝了此事,回道:“这个事情你便别去了,本宫身边离了你不行,张永你去吧,就按照谢五所说的,先去见苦主,把此事的前因后果打问明白,再问问苦主有何诉求。”
张永虽说去传张鹤龄离开了一段时间,但在谢至给朱厚照献策的时候,他可是一直都在身边的。
谢至在这些献策之上介绍的很是详细,只要说是按照谢至所言的那般,张永那便更加清楚了,对朱厚照交代的这个事情可是有自信的很,回道:“请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完成好此事。”
张永领了朱厚照的旨意直接告退离开。
留谷大用在暖阁便显得有些委屈巴巴的了。
看似谷大用留在朱厚照身边好似是亲近,实则却少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很多由宦官执掌的实权衙门,除却被信任之外,更多的还得是自己有功业。
皇帝身边那么多伺候洗漱更衣的宦官,可没有一人执掌过东厂司礼监的。
朱厚照现在哪有心思管谷大用的想法,他现在监了国,需要处理的可不仅仅只有张鹤龄的事情,朝中的好多大事还需要他来一锤定音的。
张永离开后,朱厚照便开始面见一些大臣了。
而谢至从宫中出来后,先去寻了贺良。
现在他的很多产业都是由贺良处置的,一些人事任命他自己都忘了,贺良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说,要办什么事情的话,那还得是先去寻贺良的。
拖了几人打听,半个时辰,贺良得知谢至找他的消息,才终于寻了过来。
贺良出去,谢至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吩咐道:“你私下里安排我们的人留意名医,主意不是骗子就成,尤其是要治疗肺积方面的。”
叮嘱之后,贺良有些茫然,不明白谢至怎如此这般着急寻这方面的人,问道:“这是为何?”
贺良这么问纯属是担心谢至,可真是情况谢至又怎能告知贺良,只能是回道:“各种原因你也不必知晓了,你只需按照吩咐寻了人便是。”
谢至如此强硬不让贺良打问,和两也就只能是咽下好奇和担忧,回道:“是,小人会让人留意着。”
谢至手下的很多事情都是贺良忙活着的。
所以在吩咐之后,谢至便抬手,道:“好了,你去忙吧,某还有事情要办。”
打发走贺良之后,谢至便直接去了刑部大牢
张鹤龄兄弟坏事做了不少,出于大局考虑,现在是不能干掉他们,可却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现在他们虽待在刑部大牢,若是没有特别交代的话,那日子过得肯定与外面也差不多。
干净明亮的牢房,一日三餐不重样的小灶,而且牢房中的狱卒还会像其家丁一般尽情满足其任何要求的。
这个问题也不只是存在于刑部牢房当中,任何一个地方都存在,把这些地方全都变白,很难做到,只要能保证在灰色当中,便已经是很不易了。
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事情便再把刑部弄个底朝天。
弘治皇帝希望看到的之时朱厚照在这些方面如何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