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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座高城壁垒如机关般滑动而来,挡在了前进的道路上,似乎想要配合武士方阵的围追截杀。
  “管它是什么,冲就完事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层层障碍,伏在战国武士背上、手持七月雨的荒木宗介,双手化作残影,再度掀起“狂风”阵阵……
  “给我破!”
  自地面升起的冰墙,瞬间被无形的刀芒斩碎!
  一整队冰雕武士,早就在冰墙后的缺口处严阵以待……
  “……破!”
  战国武士呼啸而过,无数晶莹的头颅和残肢在风中冲天而起!
  下一秒,又有崇墉百雉的城墙、鳞次栉比的房屋源源不绝地自四周横移、拼合而来,拦住雪橇去路……
  “完、完蛋了,这厚度……whosyourdaddy!”
  眼见疾驰的雪橇即将在那层层叠叠、厚重到让荒木宗介“刀长莫穿”的冰墙上化作肉酱,藤原拓海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象征性补上一记“净化”……
  “……破!”
  在荒木宗介的怒吼声中,一对漆黑似火的“双翼”自他宽阔的背部舒展而出,朝着四周横扫而过!
  “这就是,宗介体内的那玩意儿?”
  “山、山神!山神显灵了……”
  看着眼前这对符文燃烧、筋肉魁梧的漆黑巨臂,藤原拓海和市助目瞪口呆,已然忘却了眼前的危机。
  被这黯火涌动、不具实体的黑臂透体而过,那些精雕细琢的建筑、活灵活现的武士看似完好无缺,却全都突兀地停止了动作!
  “咔嚓……咔嚓……”
  下一秒,这些冰雪雕琢之物,似乎全都回忆起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自行坍塌成了一大片碎冰。
  无暇关注这些冰雕的异状,气势凶猛的机车和雪橇,碾压着碎裂一地的冰晶继续前进……
  “啊啊啊啊啊……”
  在藤原拓海的惊呼声中,雪橇紧随在重型机车后方,如同推土机般摧毁着一栋栋冰雕雪琢的建筑和武士方阵,在这座白色城池里如拆迁大队一样横冲直撞起来……
  骑在战国武士上,手持七月雨、背生“黑翼”的荒木宗介,如同护驾的将军一样徘徊在雪橇左右,扫除着一切前进的障碍。
  所过之处,冰解的破!
  “噗呲,那算什么……封印在体内的式神?又或者是佛家的法身?”
  见到脚下这一幕,高空中的贰号却依旧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真是粗鲁呢,这可是唯紧握冰雪之手,方能谱写的唯美之物!”
  因为,在他的操控下,那冰雪铸就的建筑、密密麻麻的武士,正以移动的雪橇为中心,源源不绝地自雪坡上冒出……
  “这一式虽强,但应该颇为耗神吧?等到你们灵力耗尽,就会成为这松前城里的一座冰雕罢了!”
  从上空看去,好似整座冰雪城池和军队都在随着雪橇移动,宛若一座摧之不尽、永远无法逃脱的冰霜牢笼。
  “呃哈哈哈……在我这永生不尽的松前城内,没有任何活物可以离开!”
  ……
  五分钟后。
  “开、开什么玩笑?!”
  半空之中,“贰号”看着下方宛若末日废墟的景象,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呼。
  此时,那在冰雪之城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的“速降雪橇”,已沿着雪坡不断加速下滑,来到了接近羊蹄山山脚的位置。
  如同植物一样源源不绝自雪坡上破土萌芽的“松前城”以及密密麻麻的冰雕武士,依旧朝着雪橇四周聚拢……
  只不过,生长的速度,似乎比之前缓慢了许多。
  而奔袭在雪橇前方的荒木宗介,俨然一尊不知疲惫的不死杀神。
  无论是他手中的无形之刃,亦或是背部展翅的那对宏大黑臂,不但舞动的频率和节奏都丝毫不见疲态……
  甚至换着花样地展示起了“咏春拳”和“北辰一刀流”的各种招式,越发熟练地斩破着四周那些碍事的冰雕。
  此消彼长之下,“贰号”的呼吸越发粗重,就连那冰晶般的双翼,都有些晃悠起来。
  纵然是在这最适合他的战场上,制造和维持这“雪葬松前城”,耗费的神力也不是凭借风雪中的怨气可以完全补充的。
  “这个怪物……他的灵力和体力没有极限吗?怎么可能比我还持久……”
  下方横冲直撞、将冰雪城池和军队不断摧毁的荒木宗介,如同一支胡乱涂鸦的马克笔,毫不讲理地撕碎着他的“作品”……
  “贰号”眼下的心情,就好似含泪服下了肾功能饮料、蓝色小药丸、西班牙金苍蝇、印度神油、九百九十九味地黄丸、木乃伊粉、眼镜蛇血、牛羊鞭合炖的十全断腰大补汤,誓要让对方哭都哭不出来的精壮少男,却在一夜十八次之后发现自己的交易对手依旧锲而不舍、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孜孜不倦……
  「听说你是背弃了自己的部族,领了政府赞助金去读的多摩艺术大学?」
  「阿依努人就是阿伊努人,学了半天不还是只会雕熊脑袋吗……」
  「啧,虾夷,能有资格报名参加冰雕大赏就不错了,难道还指望拿个奖杯回去吗……」
  「啊哈哈哈哈哈,你跟我说这是‘艺术’?看看奈良美智大师的‘青森犬’吧,那才叫艺术!」
  “混蛋……若不是你们的卑鄙手段……我们乌塔利怎么会因为没能守住土地,而被神明抛弃……”
  触景生情,耳旁的狂风,突然化作了深埋在记忆中那些刺痛的话语……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这些俗不可耐的和族,那种圆头圆脑、连下半身都没有的狗,叫什么艺术!”
  “贰号”突然捂住耳朵,疯狂地咆哮起来:“我,只有我的作品,才佩被称为艺术!”
  某个身穿白大褂、一丝不苟的身影,浮现在他眼中……
  “三五郎,吾已找到通往‘新人类’的道路加入我们吧!你们乌塔利族,有资格以那天生高贵的血脉,生活在全新的世界……”
  正是那个男人,在自己最颓废失落时,带来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