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小惠妹妹
“赵政策,二十二岁。”赵政策笑呵呵地伸出了手,和男青年握了握。
“钱仲民,比你虚长两岁。”钱仲民也是嘿嘿一笑,看起来没有什么**的架子,让赵政策很有好感。
“钱小惠,十九岁。”女孩俨然一笑,满屋春色,“不过,有个问题必须严肃指出,政策哥哥应该只有二十一岁。”
赵政策一愣,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笑着:“我们村里人都报虚岁的。”
“是想多大人家几岁吧。”钱小惠却得理不饶人,有些得意地说。
“政策,你别见怪,我老爸总是拿你的例子来对我们兄妹两做思想教育。”钱仲民爽朗一笑,“所以啊,我们兄妹对你的成长历程做了大量研究。”
“钱叔是拿我做反面教材吧。”赵政策就开玩笑说。
“过分的谦虚等于骄傲,太虚假了。”钱小惠鼻子里哼了一声,“《实践出真知》很不错的,都成了我的范文。”
“小惠妹妹还在读大一吧。”赵政策就故意说,事实上,赵政策是知道钱小惠已经读大二了。
“又瞧不起人了是不?”钱小惠皱起了鼻子,很是可爱,“只准你十六岁考大学,人家十八岁上大学总可以吧。”
“哟,失敬失敬,都上大二了,厉害厉害。”赵政策赶紧小小地恭维了一句。
钱小惠就高兴了,扑哧一笑,让赵政策看得微微一呆,赶紧把头扭了开去,看着钱仲民。
这钱小惠就是个迷死人不赔命的小妖精,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迷倒众生啊,赵政策暗自下了结论,钱小惠比自己以往遇到的女孩子都要漂亮,无论是秦露,王丹还是今天上午自己揍过的姚小月,比起钱小惠来,都有所不及。
“政策,怎么不留在京城里呢,那里起点高一些啊。”钱仲民马上问了一个现实的很感兴趣的话题。
“京城里能人太多,小弟有些怯场。”赵政策就半开玩笑地说,“再说,衡北市离家近,可以经常回家住住。”
“哟,这么大男人了,还是个恋家的人啊。”钱小惠打趣了一句,随即象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嚷嚷起来,“政策,你脸上怎么啦,别是女朋友抓的吧。”
“女朋友?”赵政策大汗,苦笑了一声,“被姚小月给抓的。”
“不会吧,小月虽然是警察,可人挺好的。”钱小惠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不会是你得罪她了吧,咦,她怎么跑到你们衡北市去了啊。”
赵政策差点没给气晕,动不动就往男人脸上扇耳光的姚小月是好人?不过,听起来钱小惠和姚小月的关系不错,这倒是个不错的和好机会,毕竟,自己可没吃亏,吃亏的姚小月那姑娘。
赵政策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当说到自己对准姚小月腹部狠狠打了一拳的时候,钱小惠满脸的紧张,把嘴巴都捂住了,怕自己叫出声来。
“你怎么那么狠心啊,人家是女孩子嘢。”钱小惠瞪了赵政策一眼,可那眼神怎么都不带杀伤力,太妩媚了,让赵政策一乐。
“小妹,你这话不对。”钱仲民一本正经地说,“政策总不能站在那里挨打吧,再说,女孩子动不动就扇人耳光,算什么事情?男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了,这脸是不能随便让人打的。”
“反正男人不能打女人。”钱小惠就气鼓鼓地说,随即又笑了起来,“小月估计一个月都睡不着觉了,她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啊。”
“政策,你说的那个流氓集团是怎么回事情,小月的表哥怎么会参与进去呢?”钱仲民有些疑惑地问道。
赵政策只好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这下听得钱仲民把牙齿咬得崩崩叫,钱小惠更是为那些不幸的女孩子流出了伤心的眼泪,眼圈一直红红的。
“为民除害!”钱仲民很有他当省委书记的父亲的风采,“政策你这事做得痛快,这帮流氓都该枪毙,小月也是糊涂,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解,就冲到衡北市刑警大队去了。”
“那些女孩子真可怜啊,我恨死那些流氓了。”钱小惠却是眼泪汪汪地说,梨花带泪,楚楚动人,让赵政策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对了,政策,你只怕有些麻烦。”钱仲民好像突然才想起来似的,“姚副省长护短是出名的,你把两王兄弟弄进去了,这事情只怕难以善罢甘休啊。”
“他还能怎么样?”钱小惠就不满意地说,“那样的流氓兄弟,就该枪毙。”
赵政策苦笑了一声,也不好接话,这话题让钱家兄妹去和钱书记说,比自己去说有效果多了。
“民哥现在哪个单位?”赵政策就适时转移了话题。
“我在交通厅上班。”钱仲民笑了笑,“就一个打杂的。”
“劳动光荣。”赵政策并没有觉得什么意外,以钱丁洋的为人和性格,是不可能主动打招呼安排子女工作的,这一点,和自己的老爸赵完成有些相似。
钱小惠噗嗤一笑,很是妩媚,让两个人都看着她。
“政策哥哥,你很会说话啊,我怎么总觉得你怪怪的啊。”钱小惠就笑着说。
“你干脆直接说我虚伪得了,放心,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一个优点:脸皮够厚。”赵政策不以为意,笑呵呵地说。
钱小惠脸色一红:“我可没有这么说啊,政策哥哥,我有些崇拜你了,拿着砖头斗流氓,我想想那个镜头就觉得很是刺激。”
这下,赵政策和钱仲民两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彻底无语了。
“明天我就去找小月姐,让她不和你一般见识。”钱小惠主动帮忙,让赵政策心里一喜。
“只要她不跑到衡北市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赵政策赶紧说。不过,赵政策倒不是很担心姚副省长的报复,毕竟自己没有犯法,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再说,等到整顿三种人的时候,赵政策相信姚副省长是很难逃过这一难的。毕竟,姚副省长是曾经的“大人物”的妻舅,这关系深着呢。
想到这里,赵政策其实有些可怜姚小月了,那丫头脾气那么冲,要是姚副省长出问题了,她该怎么过?
“政策哥哥,听我爸爸说,你精通八国语言,是真的吗?”钱小惠给赵政策的感觉,就是个查户口的。
“只是粗通皮毛,哪里谈得上精通?”赵政策赶紧说,他怀疑钱小惠在给自己挖坑,可不敢自吹自擂。
“你们衡北市的格局好像蛮复杂的。”钱小惠突然冒出了一句让赵政策感兴趣的话,却被钱仲民给瞪了一眼,吐了吐可爱的舌头,不说了。
“父亲不让我们在家里谈官场上的事情。”钱仲民马上解释道,“小妹其实不懂什么,乱说一通,影响不好。”
赵政策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也能理解。”
“下次见了小月,你让着她点。”钱仲民又补充了一句,“她人其实挺好的,打交道久了你就知道了。”
赵政策笑了笑:“顶多下次我见了她,远远地避开吧。”
“就是,好男不和女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钱仲民就高兴了,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可钱小惠就不满意了,嚷嚷着:“哥,你都说什么嘛,什么女子小人的,难听死了。”
赵政策和钱仲民相对而笑。三个年轻人之间共同话题挺多的,倒也聊得来。钱家两兄妹对农村的生活最感兴趣,特别是钱小惠,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赵政策也很是耐心地回答他们的提问。
说话间,书房的门开了,钱丁洋当先走了出来,揉了揉鼻子,看样子有些疲倦。身后的徐东清却很是精神,看起来比较兴奋。
“老徐,我就不送你们啦,让仲民送送你们。”钱丁洋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立刻呈半躺姿势了,看来确实很累。钱小惠马上很是乖巧,过去帮他按摩肩膀。
“政策,回家替我向你爸妈问好。”钱丁洋却还是叮嘱了一句。
赵政策点了点头,跟着徐东清往外面走。钱仲民一直把两个人送到了车上,才返回,也让赵政策很是感叹钱家的家教确实很到位。
“仲民,来,说说你对赵政策的评价。”钱仲民一回到客厅,就被钱丁洋叫了过去。
“赵政策无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很有亲和力,和任何人都有话说。”钱仲民想了想,就说,“但我总觉得他太深沉了些,与他的年龄不相符合。不过,还好,赵政策还是很有正义感的,也无所畏惧,这是党员的基本素质。”
“你的依据是什么?”钱丁洋却是微闭着眼睛问。
“敢于动两王兄弟,这就证明了赵政策的胆气。”钱仲民就说,“能够不逞匹夫之勇,第一时间向您求援,还算计到衡北市的市委书记,市长,两个副市长,并且把公安局的几个关键人物拉拢,这需要特别冷静的头脑和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赵政策平时很稳重,从他在刚才来的衡北市的市委书记面前一直没有因为和您的独特关系而有所失去恭敬就可以看出。但当忍无可忍时,赵政策也有足够的魄力,您可能不知道,今天上午,姚小月去衡北市找赵政策的麻烦,赵政策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一拳就把姚小月给打趴下了。”
“啊,还有这种事情!”钱丁洋也猛地坐了起来,“小月那孩子没事吧。”
“看赵政策那表情,小月应该没事。”钱仲民忍不住笑了笑,“不过,估计也够呛的,要知道,赵政策能够收拾两王弟兄,那两个家伙怎么也是退伍军人,是要点真功夫的。”
“这小子,还能文能武啊。”钱丁洋禁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么不老实,让他来给我当警卫,调理调理他。”
“爸,你都说了好几次了,要带我们去赵政策家看看,可一次都没有兑现。”钱小惠就撒娇着把钱丁洋的手往两边晃动着。
“丫头,别摇了,再摇就散架啦。”钱丁洋笑呵呵地说,“有机会去的,这不工作忙吗?”
“您总是忙,我和哥哥都快成孤儿了。”钱小惠就嘟着小嘴说。
“别打岔,小妹。”钱仲民瞪了钱小惠一眼,可钱小惠一点都不给面子,做了个鬼脸,躲到了沙发侧面。“赵政策这人如果不走正道,那可就危险了。”钱仲民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
“赵政策的为人不会有问题,除非遭遇特大变故。”钱丁洋摆了摆手,“我那老兄弟养出来的儿子,教育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再说,据黄铁芯透露,赵政策读大学前以及大学期间都在尽全力支持下乡知青们的学业,这就可证明他的人品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不能够随便进行怀疑。”
“希望您是对的。”钱仲民不置可否地回应了一句。
“我看爸说的就是对的,政策哥哥那眼神比我看到的任何一个男孩子都要清澈。”钱小惠却突然插话说。
“呵呵,丫头也会看人啦,有进步。”钱丁洋乐呵呵地说。
“看来我这个亲哥哥都要给你的政策哥哥让位了。”钱仲民也打趣道。
“讨厌啦,不和你们说了,我去睡觉了。”钱小惠脸色微微一红,回房间去了。
“仲民,你以后要和政策多亲近,他父亲可是咱全家的恩人,做人不能忘本。”钱丁洋正色说道,“政策也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年轻人,这次他的压力有些大,老姚有些护短,我也不好明说什么。”
“知道了,爸。”钱仲民满口答应,“我也觉得政策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希望他不要让您失望。”
“衡北市啊,有些复杂。”钱丁洋叹了一口气,“我在职的时候还不一定能揭开这个盖子啊。”
“爸,有些事情不能急的,一急就会乱套。”钱仲民马上说,“程副书记最近在电视上出入很是频繁呢。”
“这话不要乱说,影响团结。”钱丁洋摆了摆手,“不早了,你也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