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逢甲的办事效率极快,在郁笑城离开沪尾港之后的五天里,他便初步拿出了**贸易商行创立的陈条,里面的章程完全按照首领有关股份制的要求编制,而在他后面附的股份表中,有意向参股人数居然达到了一百多人,共可筹资两千多万两关平银,几乎涵盖了台湾所有有家身的乡绅大富,甚至连处于偏僻之地的台南也有十余家大户出资,更不要说像林维源这样的台湾第一富绅,一口气便拿出两百万两白银来参股,而邱逢甲自己也没少出资,认购了八十万两。
大家对**贸易商行投入如此热情,其实主要还是看到了红标军在台湾的蓬勃发展,接连打下几场大胜仗,将台湾北部战略重镇一一拿下,并控制其中,使大家都看到了希望,而且他们也发现郁笑城是一个十分开明的首领,许多新思维新想法都已经超出这个时代的人理解范围,但是确实也给大家新的启发与鼓励,只觉得跟着首领干,面包会有的,黄油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为了能伴上红标军这艘迎风破浪、一往无前的大船,台湾的乡绅富豪们参股的积极性之高,甚至连邱逢甲自己都有些吃惊,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他便一跃而成全台湾最富人气之人,甚至盖过了郁笑城。
大家都知道只要通过他的验证便可以参加进来分一杯羹,因此听到消息主动找上门来的富绅们络绎不绝,从早到晚门口都是车水马龙,来往之人几乎就把他家的门坎给踏破了,
郁笑城看到这份股份表名单时,也不由暗暗吃惊,他实在没想到小小的台湾居然有这等富裕,家财万贯之人比比皆是,随便拿出一两百万两银子之人,也绝不在少数,典型的官穷民富,这或许与台湾矿产资源丰富,海外商贸活动发达有关。
听邱逢甲介绍,这些参股的富绅之中,一大半都在海外有产业,触手伸及东南亚、日本与美国,像林维源那样的巨富并不是个例,否则小小的台湾,如何能容纳得下那么多的财富?如果能完全调动这些富绅的积极性,并且把商贸的触手涵盖整个东南亚,整合所有华人的财富,为红标军所用,把今后他便再也不用为军饷的事情发愁苦恼,并且还可以腾出手来大力发展海军,从而与列强进行大洋争霸。
一想到这,郁笑城就有些激动,虽然这还是极为遥远的事情,但是确是代表了一种方向,一种可能,一种未来,只要进入了良性循环,红标军这座庞大的战车,将在不断涌入的金钱润滑剂驱动之下,将越驶越快,也越驶越远。
不过郁笑城在离开沪尾港的时候,看到大街上有许多人举着木棒乱哄哄地走过街道,便不由令人叫住那些人,询问事情来由,很快副官便来报告说,他们抓了几个女汉奸,正准备拿到淡水河边浸猪笼淹死。
郁笑城有些好奇,便亲自上前察看,原来当时日军攻占了沪尾港之后,北百川能久便令人抓了当地较有姿色的女子来犒劳立功的军官们,这几个所谓女汉奸,便是曾经为日军军官提供性服务的人,当地人也不管她们是否志愿,还是被迫,全部当成是罪人一律抓起来,放入猪笼之中,在武器处困以绳索,然后吊起来,放到河水里浸没,直至将其淹死,喻意着被浸的女子猪狗不如,犹如畜生一般,此行为亦等于咒骂其死后再世投胎,不得为人,算是旧时一种极为严厉的私刑。
虽然他在影视剧中也看过浸猪笼的景象,但是现在这真实一幕就发生在自己面前,确也感到新鲜与刺激,便将领头的里长叫了过来。
“为什么要将她们浸猪笼?她们不也是受害者吗?”郁笑城在听得里长的简要介绍之后,不由眉头大皱,忍不住问道,“她们可也是我们的姐妹同胞!”
“首领,这帮贱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她们的身体被东洋鬼糟蹋过,比通奸的女人还要肮脏,很可能她们已经怀上东洋鬼的孽种,那简直就是我们乡下人的耻辱!大家都一致认定,包括她们的亲人也觉得,绝不能再让她们活着,只有浸猪笼才是最好的惩罚!”
郁笑城看了一下那几个被困在猪笼里,模样十分清秀,但一副楚楚哀怜表情的女子,其实说女子还不太对,说女孩还差不多,估计也就十七、八岁模样,仍然显得十分水嫩年轻,他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怒道:“她们都是可怜之人,被倭寇抓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去阻止,去救过她们吗?等她们被糟蹋完,你们这才跳出来要浸人家猪笼,你们***心是怎么长的,还有一点同情悲悯之心没有?”
这话说得极为的严厉,只骂得那个里长魂飞魄散,周围的近卫军看到首领发怒,也跟着“轰”地一声便将这些人全围住,枪口全抬了起来。
那里长不由吓得“啪嗒”一声便立刻跪了下来,大喊饶命,其他的乡民见状,也感到极为的恐慌,也学着里长的样子,纷纷跪地求饶,扛猪笼的几个小伙子也被近卫军押到首领面前,与里长跪在一起,他们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
“倭寇打来的时候,你们躲到山上,眼睁睁着看着自己的亲人姐妹被***蹂躏,现在好了,倭寇被打跑了,你们没有去抚慰她们,相反还要用这等私刑淹死她们,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是耻辱,我***看你们才是我们台湾人的耻辱!”郁笑城发起怒来,声音便抬高了八度,就连一旁的邱逢甲都不敢正眼去看他,仿佛他眼里喷出的火焰炽烈得能灼伤人,“不敢起来反抗,不敢与倭寇进行死拼,要浸猪笼的是你们这些人!我告诉你,我们红标军保护的绝不是像你们这种人!”
几个近卫军已经上前解开猪笼,将那几名女孩放了出来,女孩一放出来,便纷纷跪到郁笑城的面前,不敢吭声申辩,但全都“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好像洪水决堤一般,把心中积得满满的苦水一下子倾泻了出来,似乎只有这泪水才能洗去她们心中的委屈,洗去她们心中的酸楚。
郁笑城看到她们这个样子,也觉得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他可以下命令将里长及乡民全都抓起来,甚至他也可以一一治这些人的罪,但是无论他怎么做,却还是无法解决这几个女孩的困境。
毕竟在封建礼教仍然十分强大的的旧社会里,人们对女性贞操道德的观念极为严苛,不要说是没有父母之命与媒妁之言苟合要受到严厉惩罚,就像她们这样惨遭倭寇蹂躏,今后也已经无法再做人,已经被众人视为脏物贱人而避之不及。
现在就别说这些乡里乡亲不接纳她们,就是她们的亲人,估计也无法再将她们接纳进家里,而等待她们的命运,不是自杀,便是一生受到乡人的唾弃与辱骂,从而走向悲惨的结局。
郁笑城看到其他乡人像避瘟神一样远远地拉开了这几个女孩的距离,再看到女孩们自怜自哀的样子,心中不由有气,大声喝道:“好了,今天我替你们作主了,你们现在是自由之身,你们毫无罪过!谁再想用私刑惩罚你们,我就浸他猪笼,绝不宽恕!”
“是是是!红帅说的是,小的一定不敢再为难她们!”那里长脸色苍白,浑身哆嗦地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旁边的几个扛猪笼的小伙子也急忙跟着他一起磕头,“咚咚咚”直磕得石板上都是血迹。
那几个女孩一边哭,一边给郁笑城磕头,但是低垂着头不敢以面目示人,更别说是吭声说些感激之类的话,旁边的近卫军队长李忠义不由上前喝道:“你们还不谢过首领?”
“不要为难她们!”郁笑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挥手制止了李忠义,他看到乡人们惊慌与惶恐的样子,再看看这几个女孩孤怜傍仿的神情,心中便已然明了这是怎么回事了。
就算他现在大赫了这几个女孩,并且让里长保证不会再骚扰惩罚她们,但她们在村里却是绝无法再呆下去,对这几个弱女子来说,天地之大,却根本无处容纳她们,他救了今天,却是救不了明天,这就与他初衷背道而驰,一想到这里就让他只感到脑袋一圈圈地大起来。
“首领,就收下她们吧!”近卫军中,突然有一人站出身来,大声说道,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惊诧地将目光投去,想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敢在首领面前说这样的话。
郁笑城也很好奇,侧过头去看,发现竟是近卫军排长林世秀,看着她那忿忿不平,一副仗义相助的样子,他便不由感到好笑,道:“阿秀,收下她们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得先问她们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红标军,而且收下之后,怎么安顿她们,也是一个问题!”
林世秀大概一早就与郁笑城认识,在首领面前也显得十分的不拘,直接就走到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女孩面前,道:“反正你们也回不去了,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干,怎么样?”
那几个女孩没有吭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地撇着旁边跪地求饶的里长,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这可把林世秀可气坏了,一脚踢了那里长翘得高高的屁股一下,道:“你们不要管他,首领已经说你们是自由之身,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敢再阻拦你们,是吧,里长大人?”
里长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连连点头道:“是是,阿丽、阿真、阿美,你们自己决定,你们自己决定。”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那三个女孩这才抬起头,双目像两个泉眼,眼泪哗哗地向外淌着,一下子就满腮横流,她们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只要诸位大人不嫌弃,我们愿意给大人们做牛做马,一生服侍大人们!”
“什么大人们,你们要谢的是我们首领,是他救了你们!”林世秀兴高采烈地拍着手掌,将这三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从地上拉了起来,带到郁笑城的面前,道,“首领,她们可都同意加入我们红标军,您就给她们安排一个去处吧!”
郁笑城哈哈一笑,道:“阿秀,既然这事是由你办的,她们就由你去安顿,如果安顿不好,我可要拿你是问!”
林世秀呆了一呆,不过她很快明白首领话中之意,立刻立正敬礼,兴奋道:“是,首领!阿秀一定将姐妹们好生安顿,绝不辜负首领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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