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冲啊,!杀了高鑫,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杀!”
高兴甫一出门便听见震天的喊杀声从前院传来,在冲天的火光下,总督府的仆役家丁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哪里有人再去关心那愈发剧烈的大火.
威严的总督府,在此时此刻,确如纸糊的一般,根本没有形成多少反抗力,。从火起到高兴走出房门,一刻钟的功夫都不到,反叛势力竟然已经越过了前院,来到了高兴近前。
叛贼约莫两千人,都是些精壮的汉子,穿着不同的衣衫,兵刃也是千奇百怪,显然多是草莽之人。看着那些张狂吼叫,嗜血凶蛮的叛贼,高兴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双目却是深邃冰冷,身上的杀气也愈发浓重。
从古至今,无论何样的背叛,都不能让人接受。高兴自忖对治下子民身为宽厚仁爱,就算那些权贵,虽然权利被削弱不少,但他们的收益却绝对不少。
虽然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但只要愿意与高兴合作的家族门阀,他们的损失基本已经弥补回来,不少聪明的人更是赚的彭满钵满。
然而人的**是无穷尽的,山东产出的物品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利益的最大化就是垄断。如此巨大的利益,谁能不眼红?丁昊等人的疯狂高兴并不怨恨,但对于他们的背叛却绝对不会原谅。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好好陪陪你们,看看究竟谁才是胜利者,谁才是这世界的主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叛贼,高兴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喃喃自语道。
“前面就是高鑫的房间,冲进去,杀了他!”叛贼首领见就要来到高兴休息的院落前,不由欣喜激动地大声呼喝道。
“杀啊!”众叛贼顿时嗷嗷叫着,脚下的速度猛增。
“哈哈哈哈……”
就在叛贼们争先恐后,嚎叫着冲向数十米外的院子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个异常宏亮的笑声。虽然这笑声只有一人所出,但却惊天动地,回荡四野,将总督府一切的杂音都压下。尤其是这豪迈的笑声中隐隐透出的浓浓不屑,更是让众叛贼心中不安,不由停下了脚步,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高兴的院中正站着三个人,。
“高鑫?”为首的叛贼看见一身白衣的高兴,双目陡然一凝,不敢置信地惊呼道。
这首领四十许岁,肩宽背阔,面目凶狠,手中一把鬼头大刀,甚是威猛。
“怎么,你很意外?”高兴收了笑声,悠然地迈步,缓缓来到院子门口,淡淡地看着聚拢在一处,神色各异的叛贼们。
高兴的突然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众人吃惊之余,不少人眼中不由流露出担忧恐惧的神采。高兴是什么人?且不说高兴曾率领一千兵卒击败一万敌军的功绩,他凭借一己之力完胜三千甲士,这等武勇,常人谁能比拟?
山东、江苏两省在这两年时间没少有骚乱动荡,但哪一次不是被高兴轻而易举地化解,就连高绰的十八万大军都全军覆没。
是以,昏迷中的高兴突然醒转,这对叛贼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众人不单单畏惧高兴的武勇,更担心的却是高兴对反叛早有预料,将计就计,那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失败和死亡。
那叛贼首领冷哼一声,然后大声道:“想不到你这毛头小儿倒是命大,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死?不过那又如何,今**插翅难逃,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高兴大笑,戏谑地看着那首领,缓缓道:“瞧你长得五大三粗,没想到却是个爱说笑话的人?人模狗样的家伙,却是一头坐井观天,自打张狂的蠢猪!”说道后来,高兴的声音攸的转冷,语气中满是鄙夷。
“呔!黄口小儿,安敢辱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首领顿斯暴跳如雷,目眦欲裂地咆哮道:“弟兄们,为了活命,为了荣华富贵,只有杀了高鑫,杀啊!”说着,他便一摆手中的鬼头大刀,如狂风般向着高兴冲来。
“杀——”众人自然也明白没有退路,只有死战到底,是以纷纷发出惊天吼声,使出吃奶的力气杀向高兴,。
高兴轻笑一声,不退反进,身子如幻影般掠出,眨眼间便来到那首领面前。那首领显然未料到高兴会有如此迅敏的速度,康复得如此之快,心中顿时惊了一惊。然面对高兴那裹挟着凌厉劲风的修长双掌,他却是不敢怠慢,口中大喝一声,鬼头大刀歇歇向着高兴的手腕削去。
高兴冷哼一声,双掌悠忽间改变轨迹,而他的双脚轻轻一迈,身子便来到那首领的身侧,右手五指扣成爪形,在那首领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自下而上,狠狠抓在他的胯下。
“啊——”
叛贼首领口中发出一声惨绝人寰,惊天动地的惨叫,双目霎时暴徒而出,一张扭曲的脸庞也变得通红如血,浑身的力气顷刻间消失殆尽,身子也不由弯曲着向地上倒去,而他手中的鬼头大刀则被高兴抄在手中。
高兴手腕翻转,鬼头大刀刀锋立时转了方向,“唰”的一道寒光闪过,伴着利刃入肉的轻响,叛贼首领的头颅便冲天而起,殷红的鲜血如喷泉般四散迸溅,他的惨叫也戛然而止。
鬼头大刀在手,高兴再不停留,狠狠撞入两千叛贼阵营中。混战之中,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招式,砍倒敌人才是正理。高兴一把鬼头大刀在手如虎添翼,左劈右砍,一路掀起无数腥风血雨,杀得叛贼心惊胆颤。
早在高兴冲出时,凌萧云和陆晗玥也紧随而至。两人都是难得的高手,两柄长剑寒气森森,每一次闪烁便会带起一道血光,虽然没有高兴那大开大阖,大杀四方的威猛霸气,但杀起人来却也不慢。
丁昊早就收买了总督府不少家丁护卫,在他们纵火后,总督府势必大乱,而两千杀人越货惯了的江湖汉子对付重伤不起的高鑫理应无甚难事。
只可惜,丁昊等人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在高兴的算计当中。不说高兴伤势早就痊愈,就是高兴依旧重伤,无力应战,只要他醒来,便可以发挥出极其巨大的力量,。
本就对高兴心怀畏惧的叛贼们在失了首领的指挥,一个照面便被高兴三人杀得头脑发懵,混乱不堪。看着高兴如同地狱的勾魂使者一般,不断收割着己方的性命,有些胆怯着不禁胆寒起来。
就在这时,从总督府四周,突然涌现出五百多身着黑衣的汉子。这些人现身后并不停留,在头领的率领下如下山猛虎般冲向叛贼。显然,这五百人乃是高兴埋伏好的伏兵,各个都是久经训练的士卒。
总督府鸡飞狗跳,杀得不可开交之时,兴化市城西也突然传来了隆隆的脚步声,郝昭知道,高阿那肱来了,有他二十万大军之助,只要进得城中,纵使高鑫三头六臂也不足为惧。
“来啊,开城门!”郝昭感觉到脚下城墙微微的颤动,心中的激动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狠狠一握拳,然后沉声说道。
“郝昭郝团长,是谁给你的权利,竟敢私自打开城门?”郝昭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玩味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郝昭大惊,连忙转身循声看去,这一看,脸色却是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轻颤着说道:“鲁、鲁军长?”
“怎么,见到我你很吃惊?郝团长,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怎么腿抖个不停呢?”
来人正是鲁智深,山东义军第一军军长。鲁智深好整以暇的看着郝昭,虽然他的语气十分温和,但郝昭却感觉到无形的杀气将自己深深笼罩,背脊上冷汗将衣衫都浸透。
“多谢鲁军长关心,卑职一切安好!”郝昭背靠城墙才稳住了身子,不至于瘫软在地上,说完话,他情不自禁地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既然你没有生病,为何要私自开启城门,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大罪吗?或者说,你开启城门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鲁智深瞥了郝昭一眼,然后看着城中总督府的方向,淡淡地说道:“郝昭,你说总督府着了这么大的火,总督大人会不会有危险?”
郝昭深吸了口,想要平复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强装镇定地说道:“鲁军长,你说那火光是总督府失火?总督大人有危险,咱们快去救火吧,!”说着,郝昭脸上露出震惊急切的神色。
“不急,远方的客人旅途疲惫,鲁某怎能不好生接待,你说是吗,郝团长?”鲁智深收回目光,玩味地看着郝昭道。
“什么客人?还请鲁军长明示!”郝昭紧紧攥住汗涔涔的拳头,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
“还想装吗?总督早就察觉到你们的不轨企图!”鲁智深脸色霎时变得极其冷峻,杀气腾腾地大声喝问道:“郝昭,你是想束手待毙还是负隅顽抗?”
随着鲁智深话音落下,鲁智深身后突然出现一千多引弓待发的士卒,冰冷的杀气让这片不大的空间都凝固。
郝昭看看鲁智深,然后将目光投降远方,那里,已经有无数人影出现,脚步声更是如山呼海啸一般。
“横竖都是死,弟兄们,拼了,杀!”郝昭咬了咬牙,心中的凶厉之气陡然爆发出来,他大吼着,拔出腰间的长刀就向鲁智深冲去。为今之计,只有开启了城门,放高阿那肱进城,他才有活路。
“嗖嗖嗖!”
郝昭甫一动作,空气中便响起箭矢破空的尖啸声,接着便有无数惨叫声响起,跟随着郝昭反叛的士卒霎那间便被射成了马蜂窝,郝昭自然也不能幸免。
鲁智深看也不看倒在自己身前三米外的郝昭,而是看着城外越来越近的敌军,眼中杀机闪烁,嘴角挂着浓浓的冷笑。
“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