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客”——江北市数一数二的大饭店,这里的饭菜也许不是最好吃的,这里的服务可能不是最周到的,但这里的价钱绝对是最贵的。
豪客的老板申生星的经营理念就是——让顾客去豪客吃饭成为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所以饭店里的装饰,绚烂奢华,光是大厅上面巨大的水晶吊灯,据说就花了上百万钞票。更别说大厅中间,闪亮着金色光芒的狮子型喷泉,墙壁上精美无比的浮雕壁画,还有鎏金的穹顶。
推开旋转的水晶玻璃门,王会心里暗暗吃惊,有种来到皇宫的感觉。
“先生您好?请问预约了吗?”身穿华服的高挑女子,一副甜美的笑容,轻声问道。
“没有预约。没位置了吗?”王会穷人乍富,心里还有些没底,见到如此奢华的场面,气势不禁颓了几分。
“请问先生几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依旧一脸笑容。
“肯定是没位置了,咱们换个地方吧。”温思宁藏在王会身后,悄悄拽了拽他的胳膊。
“就我们两个。”王会握了握温思宁柔若无骨的小手,微笑着点了点头。
“先生请随我来。”见到这种暧昧的场面,女服务员连眉眼之间都泛出笑意来,对着局促的两人说道。
店大欺客在别的地方可能是至理,但在江北市却并不适用。
豪客的服务员都受过专业训练。即使是一个衣衫褴褛,满脸烟灰的落魄中年人,她们也会一直保持职业微笑,尽全力服务周到,因为这人保不齐就是哪个矿场的大老板。
曾经有过这样的新闻:两个开着宝马的富二代在街上与一个开着长安之星的中年男人发生争执。这两富二代年少气盛,又嚣张跋扈惯了,见这男人其貌不扬,开的又是烂车。一言不合拿出车里的金属棒球棍将长安之星砸了个稀烂。那中年男人默默不语,拿出其貌不扬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十分钟不到,五辆奥迪a6狂奔而来,从里面钻出十几个穿着西装的大汉,二话不说,对着宝马一通乱砸。吓得那俩青年赶紧打电话给他老子。
结果他老子怒气冲冲的赶过来,见到那中年男人也是一顿点头哈腰,最后掏出十万赔了长安之星,这才算了事。
江北市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暴发户,而暴发户们还喜欢扮猪吃虎的城市。
王会虽然一身衣衫不怎么高档,神情之间也有些局促,但眉宇中隐隐有着一股傲气。
女服务员干服务业也有几年了,自然懂得莫欺少年穷的道理,更别说王会出手阔绰,甩手给了她一百块的小费。虽然出于规矩,她没有收,但已经知道这青年是个年少多金的主,保不齐是哪家的公子,所以服务更是周到。
“极品鲍鱼,澳洲龙虾,小宁,你要点什么?”这几个菜都是王会听说过,没吃过的东西,所以今天全都要了,想过过嘴瘾。
“会哥哥,就这些吧,咱们两个吃不了那么多。”温思宁把小手端端正正的放在膝盖上,低着头轻轻的说。
“没事,吃不完打包回去,给鹏子解馋。”王会已经点玩菜,又要了一盒软中华,靠在椅子上,舒服的吞云吐雾。
有钱的感觉,就是爽!这一段天天吃泡面,肚里的馋虫都快被饿死了。
王会翘着二郎腿,轻轻的哼着小曲,眯缝着眼睛欣赏着眼前秀色可餐的少女,心里无比的惬意。
“会哥哥,我这次来江北,其实找你有事。”从耳朵上垂下来的头发盖住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光听语气,就有什么难言之隐。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忙!”王会轻轻一笑,语气庄重起来,朝着温思宁微微倾了倾身子。
“恩..其实是为我爸的事来的。你知道吧,我爸很喜欢玩那个。”温思宁做了个起牌码牌的动作。
王会当然知道。温思宁的爸爸温国华,不抽烟不喝酒,但有一个极恶劣的毛病,就是喜欢赌博。
不光是麻将,只要能赌钱的东西,他都喜欢。前几年还去过澳门的赌场玩过一次,结果大败而回,消停了一段之后,又忍不住手痒,天天搓麻度日。
幸亏温思宁家家底殷实,她妈又坚强能干,倒是勉强维护着家里的生计,期望等到温国华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不过赌博这泥潭可不是能轻易爬出来的,所以温国华最近又犯了毒瘾,从王会的家乡鼎洲市跑到省会江北市来玩。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好好劝劝你爸?实在不行找俩同学把他架走?”听完温思宁所说,王会面露难色。
他何德何能可以劝动温国华,到时必然是把老爷子强行架走。但这事毕竟只是温思宁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插手可不太好。
“可是,可是我爸的身体最近十分不好,我怕他.....”温思宁着急起来,眼泪又在眼眶里滚动着,好似马上就要流出来。
王会最见不得女人哭,而起温叔叔以前对自己也是不错,心一软,只好答应,“江北市这么大,你知道他在哪吗?”
“恩,昨天他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送两千块钱过来,我当时没答应。现在说给他送钱,他肯定告诉我在哪。”见到王会答应,温思宁这才破涕为笑,使劲点了点头。
“那吃完饭,我就跟你一起过去,先劝劝看,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打电话找鹏子过来。”这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见到这些饭菜惹人垂涎三尺的色泽,王会食指大动,也没跟温思宁多客气,便开动起来。
温思宁的吃相很文雅,一看就是家教很好。不过她明显心事重重,吃了几筷子就停了下来,盯着自己的脚尖,默默不语。
王会只好一个人狼吞虎咽胡吃海塞。
“额~!”王会使劲打了个饱嗝,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这些饭菜贵是贵,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好吃嘛!”
王会叫服务员过来结了帐,便带着温思宁走出门,上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凉爽的夜风透过车窗吹进来,温思宁柔软的长发在风中摇曳,王会凝视着少女的侧脸。
“如果不是这一脸愁苦相,怎么看也是一个魅惑众生的极品美女啊!就算是这一副愁苦相,也有一种西施捧心的凄美感觉啊。”
出租车走了大半个钟头,按照温思宁的提供的地点,停靠在江北市北城区一个不算繁华的地段。
这一片多是低矮的小楼,而且楼上的窗户上,无不挂着大大的广告,写着“棋牌酒水”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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