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万事开头难。
王会回去的路上给父亲和温国华打过电话交代之后,就回到学校旁的住所,想找鹏子商量一下。
鹏子家以前开过矿,在这上面比王会要懂行的多,而且正好问问他学校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会推开门,发现鹏子正在和女朋友视频。鹏子的女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学,但跟王会不是一个大学。那女的学的是外语专业,前几年成为交换生被发配到莫斯科一个语言大学里,不过与鹏子藕断丝连,时不时还要视频一下。
“呦!王会你回来了?”鹏子见王会回来,给女朋友交代了一声,便关了视频,走了出来。
“家里出了点事,学校里怎么了?说什么时候发毕业证吗?”王会问道。
鹏子一听王会问学校的事,就开始像一个絮絮叨叨的长者一样,说他的经历有多么曲折,在他如何如何努力下,打通重重关节,终于突破一切困难险阻,下个月中旬的时候,就能拿到毕业证。
而王会的毕业证好像也差不多了,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王会现在并不太担心毕业证的事,毕竟现在母亲的病情迫在眉睫,而20%的修复率看起来还十分遥远。虽说病情看起来还算稳定,最近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他最近总是感觉心急如焚,心里乱糟糟的。
“鹏子,毕业以后怎么办?考研?还是家里已经找好工作了?”王会见鹏子递烟过来,摆了摆手没有接。
“考研?开玩笑吧!我倒是想继续上学来着,但是我这水平,哪能考的上。而且现在工作也难找,家里倒是也安排了。不过工资太低,活太累,我给否了。现在的社会形势就是这样,大学毕业还没农民工赚得多,先待业吧,看看有没有机遇。”鹏子奇怪的瞅着王会。在他的印象中,王会可是一个从来都不考虑未来的那种人,今天怎么突然转性,跟自己聊起这个了。
“那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我最近认识了一位富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急扯白脸的非要帮我。这不是给了我点钱,我想做点小生意。”王会掏出一叠钱出来,在鹏子面前晃了晃。
鹏子一脸呆滞的望着王会手里的钞票,少说有两万块钱。这年月两万块钱确实也干不了什么,不过王会前几天还是穷的叮当乱响窝在家里啃方便面的主。怎么这一周时间不到,就搞来这么多钱。
“你.....抢银行了?”鹏子显然是不相信有哪个富婆眼瞎了能看上王会。
“给你说正经的呢。我一个月给你开..3000块,你就帮我跑跑业务就行。就是捣腾点矿渣,干的好,再给你提成。”王会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
“捣腾那玩意干嘛?你要做水泥?那行业赚是有的赚,但是设备动不动就要几千万,这可是大买卖!”鹏子脸上的表情更是狐疑。
“你别管那么多了,咱就管收和运输,你只用帮我联系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你管。”王会挑了挑眉毛。
“一看你就是在扯淡,上次说请我吃饭呢,你这几天跑得没影了。你先请我吃饭,咱们慢慢商量。”鹏子嘴一撇。他因为与女朋友聊天,已经错过了中午的饭点,还没吃饭呢。
“那赶紧走,其实我也没吃饭呢。”王会这才想起,自己空着肚子跟陈小娜逛了半天,就喝了一杯奶茶。
说走就走,鹏子见王会难得豪气一次,兴高采烈的跟他来到楼下。两人一拐弯,银白色的宝马正停在路边,王会十分显摆的拿出遥控器一按,在鹏子呆滞的眼神里上了车。
“这车?你租的?你要去订婚?”鹏子不敢相信似的钻进车里。这车可是顶配啊,以鹏子家资产,硬是买这么一辆车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老子最不喜欢显摆,家底那么殷实还非要开辆破桑塔纳,美名其曰财不外露。可王会家的情况,他可是清楚的,听说就差把房子给卖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开了一辆价值一百多万的车回来。
“富婆借给我开的。过几天我就还给她,自己先买辆路虎吧。”王会吹起牛来。这才几天,他发现自己说谎吹牛越来越纯熟了,装起b来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富婆肯定又老又丑又残疾,脑子还有点问题。”鹏子暗地里腹诽了一句,便没有再吭声。
四十分钟后,鹏子坐在装修考究的包厢内,瞅着眼前巨大玻璃转盘上的美味珍馐,垂涎三尺。
玻璃转盘上,摆满了各式的菜肴,大多数是鹏子点的。王会上次在豪客吃了一通,发现那些饭菜除了贵之外并没有太大的特色,还不如红烧肉来的实在。结果被鹏子鄙视,说他穷惯了享不起福。
“你说收矿渣到底是收什么矿渣?还是说什么矿渣都行?”鹏子嘴里大口嚼着肉,含混不清的说。
“应该是什么矿渣都行,我回头打个电话问问。”王会扯谎扯的极其随意。
“什么矿渣都行?不会吧?如果真的什么矿渣都行,你去把那些铬盐企业的废渣一收不就得了。那玩意毒性可是不低,而且十分占地方,大多数都是就地堆放在厂区周围,也有少数用一些筑坝封存的方法进行防护。你要能把那东西给处理了,不用出钱买,他们还要倒贴钱给你。”鹏子吃的兴起,随口扯淡起来。
虽然本国几乎没有铬矿,但奈何近来国际铬矿价格有些疲软,一吨50%左右的精矿也就3000多块钱。因为技术和财力限制,很多铬渣无法被进行无害化处理,因此形成一个个铬渣“堡垒”。
所以这些铬渣的价值并不大,除了制造水泥和烧制砖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用处。而那些水泥企业也不会闲着没事,赔上运费去帮那些倒闭的铬盐化工厂擦屁股。
而鹏子所说也正是王会所想,如果能跟环卫部门申请下来拨款那就更好了。
“那你知道怎样联系吗?”王会来劲头。
“那还用联系?就咱江北市北边五十公里不到的地方,那边以前有几个铬酸酐的老化工厂,当地人都叫他老二化。虽然早就关门了,但现在还有好多废渣在那堆着呢。不过咱国的办事效率你可是知道的,想要上面拨款没有个三四年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要去环卫局说说,保管立马就让你把那些废渣处理掉。”鹏子笑道。
“不过我说这些也是扯淡,那东西要是有用,早就处理掉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在附近打听打听,我听说那附近还有一个化工厂仍然在经营。最近因为之前陆良化工被曝光的事情,上面这段时间查的厉害。附近村民趁着这股劲,天天去堵市政府,市委的门。你要是真有大本事把那些东西弄走,国家的钱虽然你可能拿不到,但化工厂绝对要给你不少辛苦费的。”鹏子显然对这方面的事情很有研究。
“那好,你先去帮我联系联系,我下午就去申请成立一个公司。”王会只求大量矿渣,钱倒不是太大的问题,而且如果周转开了,那还不是财源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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