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啼燕语,流水潺潺。
明亮的屋中,窗户被轻轻推开了一角,虽说只能透过其中看到屋外不多的景色,但仅凭那传来的淡淡花香,不难猜出,是一番如何迷美的画面。
屋内并不是很大,但其中的摆设却十分的精致,然而最为繁多的,却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石雕,虽陈列在狭小的空间中,但并不凌乱,而是有着一股异样的美感。
甚至就连让人歇息的床头,都是花岗石所筑,在其上躺着一名小小的少年,略显刚毅的脸颊上一双英眉紧皱,就像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一刻也不曾放松。
“啊.小火!”
突得,少年似从恶梦中惊醒,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间,他用力的坐直了上身,赫然,交错纵横的可怖伤痕如丝线一般出现在他**的胸口,看上去极其的狰狞骇人,但好在其已经完全结痂,少年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反倒是随即便紧紧的捂着脑袋,感觉繁碎的事情如同春潮打出的浪花,一点点的挤入了他的脑中,体内还颇为虚弱的他只感觉阵阵生疼。
许久后,头疼之感渐渐消散,昏迷前所有发生的事情也逐渐地回想起来。
以当时的情形看来,自己是必死无疑之局,但为何现在却安然无恙,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急忙的摸着颈脖上的项链,低头轻声呼唤着,不过却像是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点儿的回应。
好半响无果的他无奈下才好奇的打量起四周,发现这里除了有着让人安心的感觉外,还有着一股颇为浓厚的药香。
果然,自己命不该绝,定是有好心之人出手相助,不然怕是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过有些苦闷的是,内视了自己体内一番的他,感受到近乎枯竭的劲力,直直的摇头,想来没有长时间的修养,是恢复不过来的。
“太过贪心了,小命还在便好,其余的一切皆可重头再来。”
自我安慰了片刻,他就欲起身,谁知掀开被单的他,双脚刚刚着地,就“砰!”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大大的声响。
“嘎吱!”
这时紧闭的房门顺势打了开来,还埋着头的冥啸就闻得一道轻盈的脚步声正向他走来。
抬起了头,他顺声望了过去,顿时眼中惊艳之色一闪而过。
只见一年岁十六七开外的妩媚女子正移着莲步向他徐徐走来,可谓是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半含笑外樱桃绽,缓步行时兰麝喷,带出的微风飘进一阵夹杂着药味的幽香,竟让人生出一种热血膨胀的感觉。
女子见到冥啸紧盯自己的神色,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而是看到他的窘态后急忙的勾下了身,饱满的酥胸几乎是贴着其后背,缓缓的把他扶了起来。
尴尬非常的少年,热血方刚,还从未如此亲密接触异性的他,发现一个极其严重的事态,无耻间,下面*#%(男人都懂的)。
然而这几乎可以让所有男人为之发狂的女子,却有着与之毫不符合的个性。
她没有丝毫在乎自己的私密与其的触碰,而是在冥啸呆滞的目光中,发出了傻里傻气的声音:
“你.你,醒啦,要不要陪我出去玩啊!不然我就不给你吃药了!”
呆了片刻,冥啸轻抚了抚自己的鼻尖,虽说此女好似脑子有些问题,但他还是能够听出救下自己的人就在眼前,之前那种膨胀的情绪也瞬间压了下来,自认为和善的笑道: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无以回报!”
哪只听了他的话,女子立即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道:
“有啊,有啊,你可别想骗我,你陪我出去和他们玩一会儿就行了。”
说完,拉着冥啸的手臂就开始往外奔走,疼得他呲牙列嘴倒吸了数口凉气,无语中,他连声开口:
“姑娘,姑娘,请别急,你看我现在的模样,能动得了吗?”
女子重重回过身子,带起一道波澜,像是冥思苦想了许久,咬着食指,不确定的道:
“嗯,说得也是,今天你还没吃药呢,吃了药肯定能陪我玩。”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中拿出一颗黑不溜秋,散发着恶臭的药丸,不由分说的就往冥啸的嘴中硬塞了进去。
现在没有一点儿还手之力的冥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臭臭的丹药送入自己的口中,但就算是恢复实力,他亦不会拒绝,说不得就是这颗让人厌恶的药丸救了自己的性命。
好不容易咽下了它,谁想此女没有给他任何时间,再次拉着他的手臂就欲离开。
任凭冥啸如何呼喊,女子也不肯放手,弄得他狼狈不堪,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暂时忍耐着剧痛,哇哇直叫。
“芸菲,不得无理!”
听到这个声音,虽不识得,但却让冥啸差点儿哭出了声,这简直是救人的菩萨啊。
“啊!爷爷,你出去玩够了吗?怎么才回来,你快过来看看,这个傻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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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才是傻子?”冥啸不由暗中嘀咕,但也没有太过在意,侧目对着出声之人恭敬的道:
“多谢老人家!”
老者白发虚眉,白眉齐间,看上去年岁颇高,但身子骨可着实硬朗,挺直的背脊甚至比之许多年轻人更为有力,对于冥啸的醒转并不惊奇,他微微一摆手,声如洪钟道:
“小友不必客气,若不是我家丫头在河边嬉闹及时发现了你,我也不知道此事,你还是好好谢她吧。”
闻言,冥啸尴尬的摸了摸后脑,欲言又止。
看到他的模样,老者又撇了撇一旁正在玩儿衣角的女子,随即眼神略带伤感的道:
“我家丫头原本聪明伶俐,甚得大家的喜爱,可是天降横祸,几年前却突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尽管我们医术高绝也是毫无应对的办法,我希望小友你不要太过介意。”
慌忙摇头,冥啸连称不敢,他也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有这么可怜的经历。
“老人家言重了,与你们的大恩大德相比,这算不得什么,到底是因为何种原因造成.”
话还未完,就见老者眼底伤色更浓,显然是不想再听下去,当下他便话音一转,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咳。。老人家,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若您不忙,劳烦您给我讲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哈哈,这有何不可。”
听言,老者爽朗大笑,齐肩的白眉不住的抖动,接着便听到他缓声而道:
“这里,是镇土域,我们所在地只是小小的村落,名为渭源村。”
“什么,镇,镇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