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刘某先敬你一杯。”
在醉仙楼的天字一号房内,刘远举起酒杯,笑着向李丽质敬酒。
李丽质嫣然一笑,优雅地端起酒杯,盈盈起立,看着刘远说:“刘远,这杯应是长乐敬你方对,为了报馆之事,倒让你费心了。”
“不敢,公主,既然只是一餐便饭,我们也就不要客套了,医治五腑庙要紧,再客套,这泄菜都凉了。”刘远看着那一桌的饭菜说。
“那好,长乐也不喜欢客套,我们边吃边聊。”
两人所饮之酒,乃是厩有名的阿婆清,酒色清澈如水,入口柔和,无论男女都适合饮用,但些此酒后劲很足,几杯酒下肚,李丽质两腮升了两片红晕,显得白里透红,她本来就国色天香,现在更加美艳动人。
这李丽质好像有心事,那饭菜还没怎么动,可是一会儿的功夫,那掌柜亲自送上、醉仙楼珍藏的阿婆清,己经让她喝了小半壶。
“公主,多用一泄菜,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刘远看看,连忙劝道。
李丽质有些意外看了刘远一下,若有所思地说:“有劳你挂心,长乐没事。”
刘远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你是否有心事?”
“心事倒没有什么事,只是突然让人有点惆怅。”
“公主你生于帝王之家,每日锦衣玉食,享尽人间富贵荣华,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刘远有点酸溜溜地说。
只要生于帝王之家,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和那些为求三餐一宿而每日辛勤劳作的百姓一比,这简直就是无病shen吟。
“是吗?”李丽质苦笑一下:“刘远你眼红我的生活,可你不知道,其实长乐也很羡慕你的生活。”
“不用吧?”刘远吃惊地说:“我就是一个五品小官,天天都忙得团团转。哪里值得有什么羡慕的?”
“官小?你尚未年成,己经官居五品,如果不是父皇有心压制,以你的功劳,四品大员都己经到手了,你开商铺、征吐蕃。办报纸,想干什么不就干什么,多自由自在,哪里像长乐,虽说自小锦衣玉食,不过是笼中鸟罢了。无论什么事,我们只以遵从,而不能反抗。”
这话说得没错,自古以来,皇室贵族的女儿,多是看作联谊的筹码,话说长乐公主自小许给长孙冲。清河公主许给程怀亮,许的时候,长乐公主仅十三岁,而清河公主也仅仅十二岁,并没征求她们的意见。
十三岁、十二岁,放在后世也就是也就小学生毕业或者初中一年级,完全属于还是嫩得青葱的小萝莉,可是她们的一生,己经烙上某人的印记了。
刘远讪笑一下,也不知怎么回答。只好笑着说:“公主此言夸张了,现在公主动不是想出宫就出宫吗?”
李丽质面上一暗,幽幽地说:“其实丽质能有今天自由,全凭一个人所赐。
“谁?”
“我的表哥,也是我曾经未婚夫”李丽质有点苦涩地说:“他为了长乐。孤身犯险,立下了赫赫的战功,最后还是战死沙场,不过他在死前以血为墨,留有遗书,除了交代一下身后事,还在信中用战功和亲情请求父皇和舅舅,不要再安排我的婚事,让长乐自己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也就是这样,长乐在皇宫出入自如,干什么,父王和母后也不会阻止。”
“没想到,本宫曾经看不起之人,竟然默默地为我付出这么多。”
尼玛!
原为长孙冲这家伙是为了长乐公主李丽质,还真是一个大情圣,自己都奇怪,这个家伙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只要有李二和长孙无忌在,他的前途就不可限量,没必要孤身犯险,但他不仅犯了,在被刘远救下后,还坚持选持独领一军,估计他是文不成,武不就,不受李丽质待见,为了证明给自己的女神看,长孙冲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战斗、再战斗,估计是想用赫赫的战功,换取美女的芳心吧。
这家伙,估是一个多情的种子。
刘远有点唏嘘地说:“世事难料,长孙兄杀身成仁,倒也不失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公主也不要伤悲,俗话主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大唐的好儿郎多的是,到时另觅一个好儿郎便是。”
李丽质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女人的声名一差,就再也难嫁,长乐估计要孤独终老了。”
“公主你太过谦,公主天生丽质,国色天香,不知多少男子趋之若x,那想娶公主的人年轻才俊,估计得从长安排到洛州呢。”
李丽质幽幽地说:“刘远,你不了解,未婚,夫先亡,虽说解除了婚约,但也背上一个克夫的名声,好的男子,又怎么看得上我?就是看得上长乐的,不是眷恋着我的躯壳就是贪图权位、钱财,这样之人,又怎能白头偕老呢?”
刘远闻之一楞,大唐虽说民风开放,但对未出阁的女子来说,声名很重要的,有二类女子是很难嫁的,一是克夫,二是断掌,虽说长孙冲是战死在沙场,但是候君集、刘远、还有程怀亮都没事,偏偏只有他一个人战死,这“克夫”的罪名,李丽质是很难洗得脱的了。
有能力的人,随时可以弄一个三妻四妾,哪里这般冒险?
“公主,谁能娶到你,都是他几生修来的福气,要怪,就怪他福薄,无福消受。”刘远想不出用什么安慰这人“祸水级”的美女。
李丽质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说:“算了,好好的,说起此事,让人徒增伤感,反正长乐也不想这事,正好寄情于工作,算了,不说也罢。”
刘远小声地说:“公主,既然你现在己获得自由,那就过你想过的生活,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红颜易老,人生有几个十年?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一下子把李丽质敲醒了,李丽质眼珠转了转,心中己有了主意。
“刘远“
“在”
李丽质突然询问道:“如果长乐想出宫设府,你说父皇和母后会同意不?”
这个问题,刘远一下子难回答了,按理说,皇子差不多成年或行了成人礼,就会搬出皇宫,自行设立府第,有利于他们的成长和培植各自的势力,也是一种锻炼,但公主却不同了。
皇帝女,不愁嫁,那些公主还没成年,李二早早找好了亲家,一养得差不多,就会送去风光大嫁,公主自行离宫设立府第,历史上不多,刘远记得,好像是武则天执政时,太平公主就在宫外设府,扰乱宫廷,但是现在李二同不同意,刘远还真不好说了。
“很多事,事在人为,公主不妨一试。”刘远用词谨慎地说。
李丽质点点头,眼里己经有了异色。
“刘远,很感谢你的开解,长乐己经知道怎么做了。”
想通了就好,刘远亲自给李丽质倒了一杯酒,笑着说:“公主,那些不开心的,不要记,刘某敬你一杯。”
李丽质虽说还有几分醉意,但眼里的忧郁己经散去,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异样的光彩,拿起酒杯,笑着说:“刘远,本宫己喝了不少酒,你一再劝酒,莫非想把本宫灌醉,别有企图?”
刘远的手抖了一下,一脸苦笑着说:“公主,你真会开玩笑,就拿来水缸给小的做胆,也不敢打你的主意啊。”
灌醉公主,图谋不轨,就是九命猫也不够死啊,李二掌中的玉玺、麾下的精兵可不是吃素,此公主不同彼公主,那个吐蕃公主那是自己的战俘,又是敌国的公主,怎么对待她都没关系,这个李丽质不同,那是李二最喜欢的女儿,刘远还真不敢造次。
现在可是有家室有事业,财多身子弱,可不比以前那般光棍了。
李丽质此时双眼都有一些迷离了,有点傻笑一样看着刘远:“刘远,你是不敢,还是根本就不想?”
“这……”问到这么直白,刘远还真不知怎么回答了,只好讪讪地说:“那个,公主,你喝多了。”
李丽质又看了刘远,也不纠缠了,拿起酒对刘远说:“呵呵,开个玩笑,来,我们再干一杯,祝愿我们的长安报,越办越好。”
“干杯”刘远擦了一下额前的冷汗,笑着和李丽质干了一杯。
又喝了一会,刘远借故走了,只剩李丽质一个人这豪华的单间内,李丽质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脸上的出现了似笑非笑的笑容,喃喃地说:“这个刘远,倒是挺有意思。
那眼晴清澈,眼内碧波流转,好像滴出水来,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李丽质没觉什么,刘远走的时候,可是一脸的后怕。
没想到那李丽质,多喝几杯连那样的话,玫瑰虽好,可是有刺啊,现在和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的佳期己近,就怕节外生枝,别说崔梦瑶和崔敬那关不好过,现在长孙冲尸骨未寒,长孙无忌那老狐狸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这个李大公主,到底有心试探还是喝得迷糊说胡话?
刘远想了好大一会,也没想过明白,最后摇了摇头,把这此事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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