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你听说过强行改造人体进行试验的组织吗?”问。
李织锦想了想道:“没有哪个组织敢光明正大地站出来说自己进行人体试验,不过据说,不少科研机构都在进行相关试验。这些机构的背后者多半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或财团,甚至有国家势力的参与。我曾经听说过了几个,像是e国的北极光,m国的天堂之门,只是没人知道他们这些机构所在地,也无人知道他们是否试验成功。”
“他们是想制做出科幻片中的超人,还是什么?在这个热兵器时代,他们为何要追求个体的强大?真正的战争面前,个体强大并不代表什么。”沙凌厌恶地撇撇嘴。
“强大的力量不嫌多,个体强大,可以用于暗杀,震慑等,而且这种生化研究,还有些崇高的名目,像是通过试验进行人体开发,突破人体极限,优化人类种族基因,延长寿命等等.总之一句话,进行惨绝人寰的试验是为了全人类这个伟大的目标。”李织锦讽刺地道。
“那些试验中死去的无辜人类呢?试验成功,功绩是那些灭绝人性的科学家的,试验失败,就是他们活该?真是混蛋!”沙凌恨恨地道:“别让我逮到他们,否则就让他们尝尝自己被拿去做试验的滋味!”
李织锦乐了,鼓掌道:“好,好,我你!”
两人一番对话,一直都是传音来传音去。看在隐杀眼里,就是这两人暗中交换着阴谋诡计,而最后李织锦却突然笑起来。倒让隐杀一愣一愣的。这种被搁置一旁、忽视地感觉,让他觉得陌生,作为隐杀的身份,还从来没有人能这么忽视他的存在过,嫌恶也罢,害怕也罢。却绝不会有人不重视他地存在。
“喂,我已经回答了两个问题了。”隐杀阴阴地道。他将沙凌问的是否自愿也算作一个问题,仔细想来,却也无错。
沙凌上上下下看看他,乌黑深邃的瞳仁深处迸出七彩的光芒,只是一瞬间,光芒一闪即逝,隐杀只觉刚才有点不对,就像浑身上下被人透析了似的。但是再细看。又觉察不出沙凌的眼睛有何异样。
沙凌问道:“你地身体状况已改造得与普通人类不同,可能是取变色龙等基因与你本身的基因进行了溶合,有些地方不太稳定,你是不是要定期注射药剂维持基因稳定?”
隐杀细长的眼睛眯了眯,一股杀意难以控制地散发出来,不愧是最顶级的杀手。杀气竟是有若实质般。让人毛发悚然。“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是组织里的?”
沙凌摇头:“你别误会。我和你的组织没一点关系,也不知道你是哪个组织的。我是名医生。还算不错的医生,大抵能猜测出你地状况。当然,”他举起手以示清白:“我没有参与过人体试验,所以只是个估猜。”
将信将疑地盯着沙凌,这个男人真地很奇特,不一样的敏锐的感应力,轻灵的身法,非常难对付,而此刻,他竟又准确地判断出他的身体状况。
“你说的没错,嘎嘎,我定期都要回去打针,否则身上地肉就会一块一块地烂掉,直到全身地肉都掉过为止,哈哈哈哈~~~~”
隐杀大声笑起来,那笑声,似泣似鸣,满含悲愤,沙凌微侧了侧头,问:“你地颈部那里装了什么?”
隐杀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摸向颈后,厉声质问:“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沙凌伸手取下黑色的面巾,露出真容:“这是我地诚意,我确实与你的组织毫无关系。”
这是一张东方人的面孔,没有他们那么立体的五官,在他们的国度,东方人面孔显得太过平板,但是勿用置疑,这个东方人的面目已经超越国界的欣赏能力,精致高贵,就像是古典绘画中的贵族,但是周身有种独特的气质,又远非任何名画可以绘出,若说勉强有点相像,那么就是圣洁的天使图了。
这样一张面孔,眼神很诚挚,连生性多疑的隐杀,也不禁觉得很难不相信对方的诚意。
“那里有一个炸弹。”
“果然。”沙凌沉吟片刻,道:“你的基因冲突,我没把握治愈,但是不伤害你神经的前提下,取出生物炸弹,我们还是可以做到的。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在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沙凌指指乔.道格拉斯,“随后我们就会离开。你只有这小段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选择不做手术,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说罢,作个手势,沙凌招呼李织锦,两人拎着乔.道格拉斯去藏宝室。
两人满不在乎地将后背暴露在隐杀面前,也不知算是信任他的为人,还是看不起他的能力,让隐杀的心中一时间涌上一种哭笑不得的复杂情绪。
旋即,他愣了,这么多年,他除了恨,还是恨,何尝有过别的情绪?
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隐杀抬起了脚,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忽然的,他的唇角咧开一个怪异的角度,紧接着,他轻而快速地跟上沙凌和李织锦。
他想报仇,他想杀了把他整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那群人,这是他唯一的生活目标。
恍惚间,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十七岁的他,生性叛逆,和父母争吵离家出走,路上被人击昏带去实验室,一待就是十年,无数次的试验,清醒又昏迷,昏迷又清醒,那种疼痛,像是从骨头里钻出来的,无数只蚁虫噬咬,多少试验体发疯发狂自尽,而让他坚持下去的,是对父母亲的思念。
十年后,他终于可以出任务了,不顾一切的,他离开任务目标,去寻找自己的父母,他的父母却已离异,而离异的原因正是因为失去了他。
再见面,已是不相识,多年试验,改变了他的骨骼、容貌,他的父母亲看他的时候,与别人一样,带着惊恐和厌恶。
那一刻,他的梦碎了。
那一刻,他恨不得重回到十年前,重回那个夏季。
那一刻,他知道失去的,已经回不来了。
而这一次延误时机,他没有赶回去打针,被组织里的人抬回去时,身体百分之三十的肌肉都开始腐烂,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堆活动的烂肉。
再次醒来,已是一年后,他的心中只剩下了恨。
只要取下炸弹,那么,在下一次打针前,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报复,去杀死那些虐待他的人,去杀死那些毁掉他人生的人!一想到这,他简直快活得像飞起来似的。
他不怕死,他只要死前能够报仇就心满意足了。
不知不觉间,望向前面两个身影的视线模糊了。
他会报答他们的,用自己全部的财产,他已是将死之人,财产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