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三重,先天境界,乃是修真过程中一个重要的分水岭!
一旦达到先天境,便是超凡脱俗,无论体内脏器,还是内外气息,都要回返先天,摒弃后天浑浊。尤其罡气化为先天,等于钢铁重新淬炼,去腐存精,提升品质,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精纯无比,不含杂质。
也只有如此,才能进一步将罡气划分阴阳,达到第四重阴阳镜。
并且,先天境的实力是第二重洗髓境的十倍,甚至有一些人天赋异禀,实力暴涨达到二三十倍,巨大鸿沟,难以逾越,只要跨越过去,就是天壤之别。
恰恰因此,从洗髓境达到先天境也非常困难,按照一般来说,辅以丹药,闭关苦练,少则也得三年,多则十年八年,都未必能突破过去。而叶瑶偏在三天之内,修为突飞猛进,更令童蚕笃定,她必是获得大量先天灵气,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得通。
甚至童蚕怀疑,除了先天灵气,叶瑶的身上还有更大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回来了,东西送到正一观,交给张道真了?”叶瑶淡淡扫了一眼,面色冷冷,语气淡淡。
对于除了她母亲叶秀之外的人,她从来没有多余的表情,高高在上,冷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大小姐。”童蚕立刻回答道:“不过,我没见到那位张道真,听那边的弟子说他正在闭关。我本想大小姐交代的事情,定要亲自交付,没有半点差池,可正一观那边却不让,最后我也没办法,把东西留下,我就回来了。”
其实,童蚕这次去正一观也非一帆风顺。
虽说当今道消魔涨,可正一观毕竟不是寻常门派,乃是当今道家五脉之一,高门大阀,源远流长,底蕴不次于魔道八宗。
更何况童蚕还只是一个炼魔宗的杂役,修为低微,低微卑贱,如果不是打着张道真的旗号,只怕一进山门就被正一观的弟子斩妖除魔了。
即使如此,他到正一观也没少受气,连张道真的面都没见到就给撵出来。
童蚕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彻底把正一观恨上了,暗暗下定决心,将来有朝一日,必定把正一观连根拔起,无论男女老少,一应全都灭去!
童蚕就是这个性格,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否则他的心意不能舒畅,念头不能通达,执着不能解脱,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罢了,既然东西送去就行了,你下去吧!”叶瑶也没再问别的,稍稍摆了摆手,打发童蚕离去。
“是!”童蚕规规矩矩,对叶瑶应诺一声,然后转身,退了出来。
同时,在他的内心暗暗思忖:“这不到短短三天时间,叶瑶竟达到了真人三重先天境界,看来这个丫头也是天之骄子,得天独厚,天道眷顾,福缘深厚。这种人极不好对付,往往在关键时候,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如果不能一击必杀,就会发展成心腹大患,激发潜力,突飞猛进,没有必要还是不要与她为敌。”
童蚕曾经修炼到渡劫境界,已经窥切天道,达到地仙巅峰,隐隐能够感应到天机存在,气运变化,祸福无常。他深深的知道这样人物的厉害,一句得天独厚,甚至不能概括。
“哎呦!这不是咱们童爷吗?怎么?现在得了大小姐器重,就自以为能够咸鱼翻身,摆脱原先的身份,成为内府红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童蚕从内院出来刚要往外走,忽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童蚕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房忠。
果然,随着说话声音,房忠领着另外两个叶府内院的执事,一脸不怀好意的走过来。
“哦?原来是房忠,你叫我干什么?”
童蚕顿住脚步,扭身正对过来,翻翻眼皮,笑了起来。如果说童蚕现在对尹春娘还十分忌惮的话,这个房忠他却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将他视如草芥,随时可以杀了。
“呦嗬!童蚕,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房总管的名讳!你别忘了,这是叶府,就算你得了大小姐赏识,也是叶府奴才,要受总管节制,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童蚕话音刚落,房忠没有说话,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内府执事已经抢先跳了出来,指着童蚕,大放厥词。
“你是叶林?我见过你,怎么说你也姓叶,乃是府主远房支脉,什么时候竟成了房忠的狗腿子?”
童蚕瞄了此人一眼,似笑非笑,反唇相讥,丝毫不留面子,顿时将叶林斥的面红耳赤。
“你!我……我杀了你!”
叶林怒火中烧,脑袋憋得发胀,脸上好像火烧一样。
刚才童蚕这一句话等于直接戳中了他的心底的痛处,按照道理他也算叶家宗室,可是天赋有限,加上血脉稀薄,无法列入族谱,只能成为家奴,想方设法才巴结上了房忠,卑躬屈膝,低人一等。
“怎么?叶林,你想在这里动手?我看你大概活的不耐烦了!”童蚕冷笑一声,满脸戏谑神情。
“叶兄!息怒!这里是内府门前,我们不可造次!”旁边另一个内府执事赶忙拦住叶林道:“这个卑贱的蚕妖不过狐假虎威罢了,仗着大小姐记着他的名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们想收拾他,将来还有机会。大小姐神仙般的人物,成为真人之后,一意专心修炼,哪会把其他事情放在心上。用不了多久就会忘了这厮,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对付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林,住手!”这时房忠也发话了,能够成为叶府的二总管,他更老奸巨猾,城府也更深,盯着童蚕,阴惴惴道:“童蚕,你也不要小人得志,这次去炼魔山也有我们的名额,现在我不动你,咱们走着瞧!我们走!”
房忠说罢,压下怒火,又一挥手,带着叶林和另外那个人直接转身走了。
“哼!房忠!叶林!还有刚才这个人,我记得好像姓王,居然大言不惭,让我生死两难,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来招惹我!”童蚕望着他们背影,眼神之中,寒光一闪,随即往另一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