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开始的时候锐儿很反感娶你。”司马明朗微微一笑,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开始的时候他是想娶慕容雪,但慕容芊求司马哲帮忙从中斡旋,用慕容枫替代慕容雪。司马哲便答应了她,至于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因为有着司马哲的斡旋,皇上亲自指婚,将你指给了锐儿,锐儿简直是恼透了,可后来的书信中却突然变了,只説你如何如何好,到是让我开了眼界,难得他会夸赞一个女子。”
“説实话,我还真没看出他与月娇并非一对。”慕容枫想了想,説,“他们二人看起来就好象是一对。”
“那是因为你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觉得如此。”司马明朗静静的説,“如果没有四太子金屋藏娇這一顶帽子带着,月娇根本无法卖艺不卖身,那青楼原是虎口狼穴之地,怎可保得了清白之身。况且,她毕竟是司马哲的女人,又怎容得他人染指。宫里容她不得,若真是知晓她是司马哲的女人,只怕是连性命也保不住。锐儿其实最是心软,不忍這无辜女子遭此厄运。”
慕容枫半天没有吭声,她有很大的意外,实在想不出司马锐竟是如此君子,也太先入为主了,就算如此,她还是觉得司马锐更像是浪子,而非胸怀坦荡的君子。
“我吹首曲子你听吧。”司马明朗微微一笑,取笛在手,一声悠扬的音符开始,就如秋夜凉凉的寒意,悦耳悦心。
慕容枫不再説话,托着腮静静的听。
桂花微香,心境平和,這是个不错的地方。
司马明朗心中微有波澜,如此,最好!喜欢,也不点透,可以説説话,聊聊心情,君子之交淡如水,与他与慕容枫,都是最好。
清晨,司马锐醒来,外面下着秋日的小雨,有些微冷,梳洗完毕,到了慕容枫休息的房间的外面,春柳刚好从里面出来,看到司马锐,立刻施礼轻声道:“四太子,您请稍等一会,小姐还睡着呢,今日好象比往日困,现在还睡得沉沉的呢。”
“好的,让她多睡一会吧,可能昨晚饮了点酒的缘故,早知如此,就让她滴酒不沾啦。”司马锐想了想,説,“我也无事,你们都悄声些,免得惊扰了她。”
烟玉从外面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花篮,远远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见了司马锐,笑着説:“瑞亲王真是有心,早早的让人送来一篮子桂花,説是给主子的,説旧宅里桂花开得好,花香也较以前清冽些,特意摘了些,四太子妃也许会喜欢。”
司马锐呵呵一笑,“皇叔真是舍得,他那旧宅子里的东西,从不舍得让人碰,连祖母嗅着里面的桂花好闻,想要摘些,他都不舍得,竟然送了這么一大花篮的桂花过来,看来,你们的太子妃人缘真是好。放在屋里吧,待你们主子醒来,一定高兴。”
烟玉答应着进去。
外面司马锐轻声嘱咐:“你声音小一些,免得惊醒了她。”
春柳偷偷一笑,虽然现在小姐和四太子还是各住各的,但看得出来,现在四太子对小姐还真是用心,如此下去,总有一天,小姐会有个好结果的,那也就不用让九泉下的夫人担心啦。
直到快中午了,慕容枫才睡醒,昨晚回来就已经很晚了,听司马明朗聊了那么多有关司马锐的事情,与她平日知道的司马锐有很大的差别,还真有些不习惯,一睁开眼就闻到熟悉的花香味,看到了桌上放着的花篮,心中一动,這个司马明朗还真是一个有心人,她不过一説,他竟然当了真。
梳洗好出来,看见司马锐正坐在庭院的亭子里看书,听她出来的声音,司马锐抬头看着她,笑着説:“醒来了,是不是饿了?我让人准备好了饭菜,你随时可以吃。”
慕容枫微微一笑,“到还不饿,只是看你坐在這儿规规矩矩的看书,我还真是不太习惯,怎么今天如此雅兴,竟然坐着看起书来。”
司马锐举了举手中的书,“是本棋谱,随便找来看的。”
烟玉走过来,轻声説:“主子,大太子妃来了,正在会客室等您,您要不要过去?”
“让她到這儿来吧。”慕容枫看着司马锐,笑了笑,説,“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慕容芊怕是要和我谈些家事。”
司马锐站起身,“莫説得时间太久,快中午了,你昨晚吃的就不多,又睡到此时方醒,説完了我们好吃饭。”
慕容枫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听见外面有隐约的有人走了进来,然后停在她的身后,声音有些疲惫:“三妹。”
慕容芊的气色不算太好,脸色苍白,微微有些病态。
“姐姐,你为何如此不振?”慕容枫微微一愣,有些不安,這种疲惫不是因为身体劳累,而是心累,绝望。也许因为知晓了一些司马哲隐秘的事,所以容易多想,担心慕容芊也知道了什么。
慕容芊努力微笑了一下,説:“听説昨晚你打了丽妃?”
“是的。”慕容枫点了点头,既然慕容芊不愿意説,那她就不想勉强再问,“听瑞喜説的吧。虽説慕容雪行事不孝,但眼看她受人欺负,身为姐姐的,总是不忍,所以就出手打了丽妃。不过,那丽妃也不过是个离家在外的女孩子,若是想想,也是可怜。”
“這皇宫里原本就没有可怜或不可怜可説。”慕容芊悲哀的説,“有时候,就只是弱肉强食,弱了,自然会被人欺负,甚至会悄无声息的消失掉。慕容雪要是想要生存下去,就得学会用心计,看牢皇上,皇上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没有了皇上的宠幸,只怕是死都没地方死,或者干脆冷宫里打发日子,直到白头。”
听着慕容芊的感慨,慕容枫有些许悲哀,到了這儿有些日子了,从初时的美丽到如今的真实,实在是觉得无助,在這皇宫里,表面上看繁花似锦,实际上是疮夷满目。
于是无声,静静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