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开始往东方向前行,已经快要行至中途也没有发生任何事件,但水间月不有丝毫松懈,尤其是跟对面那个已经快要打起呼噜蠢货比。
“刑警先生。“一位乘务员来找水间月。
“嗯?“水间月抬起头。
“在卫生间里……发现了……额……“,乘务员看了看周围乘客,很担心他们也能听到,于是水间月主动把耳朵凑上去。
耳语的热风吹的耳朵有些痒,不过随后就被炸弹两个字打破了:“在卫生间里发现了疑似炸弹的东西。“
“喂!”水间月喊醒已经睡得鼻子冒泡的成田美纱。
“干什么?”依然是一副恶心人的模样。
“车上出事了!我去看一眼,你管好犯人。”水间月交代道。
“哼,滚吧。”不耐烦的挥挥手。
水间月也不可奈何,他是不敢让这个女疯子去处理炸弹,只能希望她严管犯人的传说不是浪得虚名。
什么叫“疑似炸弹的东西“?带着疑问水间月跟着乘务员走进了……额,女卫生间,当然卫生间早在发现可疑物品之后就禁止使用了。
“还真是‘疑似炸弹的东西‘啊……“水间月感叹道。可疑物品是一个手提包,包的上面贴着一张剪贴信,也就是一张纸的上面是从报纸或者别的地方剪下来的九个字:内、有、炸、弹、请、勿、触、碰、!,算上了感叹号一共九个。
把耳朵放在离手提包很近的位置,还能听到里面按照间隔一秒的速度“哒、哒、哒……“确实给人一种定时炸弹的感觉。
不过这个东西显然不是,光是把炸弹明目张胆的写在包的上面,就表示炸弹犯的目的不是用炸弹突袭动车。
以引爆炸弹为威胁来要求警方交出南柯黄山?可是目前还没有任何来自炸弹犯的消息。
“给我找一支牙签。“水间月观察了一下这个包,然后对乘务员吩咐道。
手提包上的“请勿触碰“究竟指何种程度根本不明确,比如说比普通水银杆更敏感的悬浮水银杆,如果是悬浮水银杆之类的手段,别说触摸手提包表面,就连动车加速或者减速都会造成爆炸。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有电极从里面接到手提包的金属拉链上,如果有人触摸到拉链就会引起放电和定位变化,然后就是爆炸。
乘务员很快就找来牙签,从兜里掏出手套戴上,水间月把牙签从拉链末端没拉好的位置把牙签探了进去。
一边小心的往里探,一边仔细感受有没有受到任何程度的阻力——那就代表碰到东西了。
一直探进去一厘米左右,都没有接触到任何阻碍,不过水间月停住了,等了二十来秒又轻轻把牙签抽出来,放在自己的鼻尖下。
常温、没有异味。常温基本上就代表着拉链没有通电,原理是焦耳定律,通电的东西只要有电阻就会发热,一般电线一类的东西因为电阻小发热低而且热量快速散发到空气中所以感觉不到,不过手提包拉链本身就不是按照通电了设计的,不说材质,光是形状电阻就不低。
当然用微电流的话电热也会很低,不过用微电流来做成警报装置就代表着里面必须有微电流传感器,这东西造价高昂,很少会用在野路子炸弹上。
深吸一口气,水间月轻轻用牙签把拉头‘打开‘的方向拨动。
一格,两格,三格,直到打开一个手指宽的口子,水间月试图借助这个口子观察里面,乘务员很贴心的递过去了一个手电筒。
不过就算开了手电筒,里面照样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楚。
“给我把剪刀。”水间月又说到。
乘务员直接从怀里找到一把小剪刀,应该是随身缝纫包里的吧。
‘当我拆弹呢?’看到这把小剪子水间月忍不住乐了,不过还是接过剪子,从边缘开始一点点剪进去。
没错,水间月不打算再冒险碰拉链了,他打算不走寻常路直接剪开手提包表面的人造皮革。
随着手提包被一点点剥开,水间月和抻着脖子偷看的乘务员表情越来越精彩。
入目可见的是一个滴答滴答响的闹钟和另一张剪贴信:“吓、你、一、跳、!、笨、蛋、!”
被人耍了生气归生气,不过虚惊一场水间月也舒了口气。
仔细检查一下闹钟以防止炸弹犯的恶趣味、不,现在已经可以叫他为恶作剧者了,实际上在火车动车飞机上每年都会遇上好几起同类恶作剧事件。
那这次呢?是单纯恶作剧,还是……调虎离山?
水间月想到这一点,对已经如释重负的乘务员说:“麻烦帮我看一下,和我做在一起的警官和犯人有没有争吵什么的。”
虽然很奇怪水间月为什么不自己看,但乘务员还是听从了命令出去看了看。
“您的同事在车厢对面的男厕所门口,我没有看见犯人,我想也许在厕所里吧。”乘务员告诉水间月。
“嗯,谢谢。”水间月道谢道,不过又补充道:“但是那个蠢货不是我同事。你现在可以告诉相关负责人案件已经解决了,当然这间卫生间不能在使用了,等到东京之后可以报警鉴定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恶作剧者的线索。”
水间月在卫生间里呆了一会顺便查看了一圈,当然没什么收获,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成田美纱的骂声。
怎么搞的,水间月踏出卫生间,就看见在车厢的另一边,成田美纱使劲拉着狗绳,而毒贩南柯黄山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手里拉着项圈,显然这东西让他难以呼吸了。
更醒目的是,南柯黄山的肚子上还有触目惊心的深红,地面上旁边似乎有一个看起来像匕首的东西在反射银色的光。
“你又殴打犯人!”水间月怒吼一声,对这个疯女人简直忍无可忍,几步就冲了过去,路过自己的位置顺手拿起高尔夫球袋,一把推开成田美纱,查看南柯黄山腹部的情况。
这一查看查出问题来了,掀开衣服一看,南柯黄山的肚子只有几处淤青,什么刀痕根本看不出来。再仔细看,南柯黄山的衣服虽然被血染红,不过好像连一个破口都没有看到。
最后,水间月看到了一把只有一小截的匕首,和一个血浆袋。
“现在你知道怎么回事了吧?”成田美纱撇撇嘴,语气更加盛气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