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了那个士兵的性命,通天邪主仍未消气,又抬脚将那人的尸体踢出数丈之外,然后对丰若香说道:“丰姑娘,我们现在就去找你母亲。等到了山顶,老夫自会将你的穴道点开。”
丰若香对通天邪主早已恨之入骨,虽然说不出话来,双眼却一直怒视着他。
通天邪主并不理会她,牵着马儿快速向山顶走去。
二人沿着崎岖的山道盘旋而上,沿途落满大小不一的石块,马儿只能缓慢地前行。过了近半个时辰,才到达山顶。
此时的山顶站满了人。梁海容和晋国士兵站在北面,雾灵派弟子站在南面。双方都望着前方倒塌的大树。树下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子似乎身受重伤,而那男子正在为他运气疗伤。
丰若香睁大双眼,朝树下女子望去,神色慌张。通天邪主仿佛明白过来,解开丰若香的哑穴,问道:“丰姑娘,那女子便是你母亲,对不对?”
丰若香眼见母亲生命垂危,内心焦急万分,哀求道:“通天国师,你快放我下来。”
通天邪主眼中闪过一阵光,哈哈大笑道:“今日真乃天助我也。丰雪怜,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说罢双掌真气气发,满地飞沙走石朝大树袭去。
山顶上突遭变故,在场之人完全始料不及。一股狂风从西自东席卷而去,眼看就要逼近丰雪怜。
这时,坐在丰雪怜身后的男子缩回一掌,忽地将地上的长剑推出。长剑直直地飞入乱石阵中,左右横冲直撞,将通天动地的掌力完全化解,然后又飞回大树下,直插入男子身边的石缝中。
通天邪主大吃一惊,不知道那男子使得是什么邪门武功,倒也不急于出手,只静静地观察树下动静。
约莫过了半刻钟,那男子收回双手,微微吸气,对在场的雾灵派弟子说道:“各位姐姐,伯母的伤势已经控制,一月之内最好不要动武,以免内伤加重。”
那些雾灵派弟子听后,全都跪下来说道:“公子盖世神功,救得圣母性命,还望公子接掌我雾灵派,为我们死去的姐妹报仇!”如今通天邪主再次上山,稍后势必大战一场,这些女子自忖不是他的对手,因而有此一求。
那个男子一愣,连忙说道:“各位姐姐,快快请起。在下不过是见义而为,怎可做得贵派的掌门。你们这样做,在下可担待不起。”说罢站起身来,前去扶最近的三个紫衣女子。
那个少年甫一起身,山顶便有人大叫一声“乐公子,怎么是你?”。众人朝丰若香望去,又回过头望着眼前的男子,心想:“原来这位公子与小师妹早就认识。”
那个男子正是乐异扬。当初他离开苍穹山庄,随着两个晋国士兵星夜行路,仍然迟了一步,契丹士兵已经封锁上山的道路。那两个晋国士兵不顾劝告,强行进入山林,被契丹士兵围攻,杀害在山下。
乐异扬上前营救不及,一气之下拔出青云宝剑,取了守住山门的十余名契丹士兵性命。
雾灵山的正面有重兵把守,乐异扬不敢贸然前进。他沿着山间的小道,行了数里路,来到雾灵山顶的悬崖之下。
乐异扬抬头望着悬崖,只见清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不知山顶有多高,自己能否顺利到达山顶,心中担忧雾灵派的安危,一时顾不了太多,手脚微运真气,便施展轻功,从陡峭的山壁缓慢攀爬。一路之上,幸而有青云玄空剑在手,才能在雾气腾腾的山谷中横空休憩片刻。
足足用了两个时辰,乐异扬方才望见山顶的大树。他心中一片欢喜,心想功夫不负有心人,于是加紧攀登的步伐,在离山顶十余丈的地方,却无意中发现了悬崖上散布着几道石窗。
乐异扬满脸疑惑,不知何人修建了这些石窗,也不知石窗里面是什么,便悄悄地朝那边攀援过去。临近一道石窗,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乐异扬心中更觉惊奇,耳朵紧贴窗边,只听里面一个女子自言自语道:“师父,雪怜辜负了您的期望,未能将雾灵派发扬光大。而今我派覆亡在即,雪怜不忍独生,誓与契丹鞑子同归于尽。”
乐异扬想起丰若香的母亲姓名,对墓室之内的女子身份深信不疑。这时听到她绝望地话语,连忙伸过头朝屋内望去,只见丰雪怜手扶住石棺上的神龛,用力将上面的蜡烛按下去。
丰雪怜刚按下一根蜡烛,就听见周围响起一声巨响,接着整个山顶都晃动起来。
乐异扬识得这时炸药爆炸的声音,心中猛地一怔,忽然望见山顶上有几块石头落下,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攀上悬崖,决不能就这样被石头砸死,于是连忙举剑刺破窗户,飞身进入墓室。
丰雪怜已经接连按下四五根蜡烛,外面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而整个山顶也似乎将要崩塌。这时听到身后的异常动静,连忙挥剑来袭。
乐异扬仰头避过,一个转身来到神龛之前,用身子挡住剩余的几根蜡烛,说道:“伯母,求你高抬贵手,别再触动机关了。”
丰雪怜不待答话,身子已经浮于地面,长剑置于身旁,迅速朝对方逼近。乐异扬死死地守住神龛,用未出鞘的青云宝剑护身。丰雪怜变换了数十招,仍没办法靠近神龛,于是愤然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阻拦我?”
乐异扬暗暗心惊,向丰雪怜望过去,立即明白个中缘由。时日向西,墓室内的光线偏暗,仅能照出人的轮廓,人的容貌却不能很好分辨。乐异扬将剑放入背后,抱歉地说道:“伯母,你先不要动怒,请听在下解释。在下姓乐名异扬,这次是专程前来雾灵山解围的。”
丰雪怜听了他的话,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反问道:“你是那日在开封刑场营救小女的那个少年?”乐异扬见她认出自己,兴奋地说道:“正是在下。”丰雪怜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师父的墓室里。”
乐异扬如实地告诉她是从悬崖下面攀援上来。
丰雪怜走到石窗旁,朝外望了一眼,只见空谷之下,尽是茫茫云海,于是将信将疑地说道:“自古以来,还未有人能够从这里上来。你一个少年,哪有这么高深的武功?”乐异扬微微一笑,并不透露自己的武功虚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