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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司琅心中那些扭捏,便也消了许多,他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反倒是令司寇愣了愣。
两人的关系在部落中已经冷了很久,如今日这般,在见面后,司琅却没有冷言嘲讽的时候,并不多。
“那位,林大哥呢?”司琅问。
“上山去了。”司寇回答道。
“哦。”司琅点了点头,见司寇背着猎具,正要越过自己,同样上山打猎,他平日里对司寇嘲讽,已经成为了习惯,此时脱口道:“已经不需要打猎了,你又何必如此作态?”
“我只是想猎物更多一些,这样若是进了城中,能换得战纹的机会,也更大。”司寇倒是没生气,反而认真的说。
司琅抿了抿唇,道:“我会把我的猎物分给你点。”
司寇诧异的回头。
司琅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说:“我是看你不顺眼,但也不会真的仗着自己有战纹就欺负你,我等你烙印上战纹,再一决高下。”
“好。”
司琅转身要走,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回头对司琅道:“对了,等你去寻黑山头时,我也会去的,我现在不去,只是不想让自己与身边的人,白白送掉性命。”
司寇微微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司琅听了司寇的话,先是一呆,然后才低骂了一声,离开了。
……
林飞每日上山寻找五金矿脉与金石之物,已经成了习惯,而接连数天的寻找下来,令他体内的真元,有了聚集成汩汩小河之势,虽然与完好之时的自己没办法比,但每日也能够淬炼身躯,只是要凝聚出冲破丹田以及剑域封印的气势,还远远不足。
这一日,是望山城中人,前来收取贡品的日子。
早早的,族长与长老,便将贡品准备齐全,并率领族人立在了部落祭祠的广场前。
林飞早上进山前,见他们整齐而恭敬的立着,等到夕阳将落,林飞从山中回来时,族长与部落中的族人,竟然还站在那里,他微微挑眉。
据司寇所言,每一年内固定的日子,望山城的人,从不会遗忘或错掉时间,不过,让人等一日才来,这气派也有些太大了。
林飞正想着,那座气势庄严的祭祠前,突然亮起一抹血色的光芒,宛若凭空而现一汪方圆数十丈的血池,数不清的曲折祭文从中闪现,密密麻麻似蝌蚪小蛇一般,紧接着这些祭文连接成串,从血池中央划开一道正方形的口子。
猛虎部落中的族人,明显的精神一阵,下一瞬间,一头墨色雄鹰从血池中的口子里疾驰而出,那雄鹰双翅一振,足有十数丈,根根羽毛如同铁水铸成,泛着森然的寒意,而它双目赤红凶厉,高踞空中,等着下方的部落众人,仿佛盯着自己的猎物。
在雄鹰背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头发已经有了霜白之色,神情很是蓦然,而衣袍服饰,与部落众人,也有很大的不同,已经完全没有了深山内的粗陋简单。
此人还未落下,族长与长老便已经上前,姿态恭敬的很,在他们身前有三口半人高的褐色木箱,木箱乃是由空心灵木制成,又因为长老在炼制时,开辟了空间,所以每一个木箱内里的空间,都要远比看上去大的多。
等那中年男人终于从黑色雄鹰上落下,早已候在一旁的族长与长老,便立即上前,笑着拱手行礼,族长道:“大人辛苦了,屋中请,我们准备了一些吃食与水酒……”
“怎么这么多话?”族长还没说完,这中年男人眉宇间便有些不耐。
族长连忙一指身旁的箱子,道:“是,不敢耽误大人时间,贡品已经准备齐全。”
那中年男子扫了一眼,随手一挥,身上便有一道淡绿色的光芒闪过,那三座木箱,分别被三道绿色的光芒笼罩,而后化作巴掌大小,落入了中年男子的袖中。
族长见状,便淡笑的看向男子,还未开口再请他进祭祠内一叙,便见那中年男子神色一冷,说道:“你们部落,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其声似雷霆,徒然炸响,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那人又道:“今年的贡品,不足。”
不足?
族长眉梢微微一动,却并没有将心中的不满表现出来。
因为前几日八峰山的事情,今年他们部落所上交的贡品,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何来不足之说?
如此刁难人的话,族长并非第一次见,他面上的笑意未减,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口巴掌大小的玉石盒子,其内血光盈盈,隐隐透出了一份精纯的血气,他上前两步,将手中的玉石盒子,递向那人,轻声道:“大人,我们部落不敢对望山城与城主不敬,怎么可能不将贡品准备齐全?大人远道而来,是我们部落招待不周,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贿赂我?”中年男子脸色更冷,竟是看也不看族长,直将手一挥,拂开了族长。
这下子,不仅是族人,连族长都愣住了。
男人望着众人身后的祭祠,冷然道:“猛虎部落,违背城中规定,违背城主意愿,今日,我当替城主予以惩戒!”
男人伸手一点祭祠,在他的掌心处,出现了一块黑色的令牌,七寸大小,古朴简单,正面写着“望山”二字,背后绘有连绵群山。
“赏罚令?”
只是这令牌出现的刹那,族长脸色大变,他往前一步,拦在了那男人身前,身上有光芒微微闪动,原本平和的气息,顿时化作了逼人的气势。
“你想造反不成?”那中年男人眉头皱了起来。
“并非我们想要造反。”长老神情肃然,与族长并肩而立,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气势,竟是比族长更胜,他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手中的赏罚令,问道:“我们上交的贡品并不少,还请大人明鉴,若哪里有惹得城中不满的地方,也请大人明示,只是这赏罚令,却是万不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