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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
在弗瑞的办公室里,梅林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局长。
弗瑞当年因为逗橘猫咕咕,而被抓伤了左眼,这件事在神盾局内部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弗瑞一致对外宣称自己的左眼是在战斗中瞎掉的。
尽管戴了黑色的眼罩,但弗瑞眼睛上的疤痕还是掩饰不住,那被抓出来的疤痕显得非常狰狞,贯穿了弗瑞的上下眼皮和眼眶,让任何注视它的人都会感觉得心惊肉跳。
梅林也见过弗瑞不带眼罩的样子。
他的左眼因为被咕咕爪子上携带的某些东西感染,而导致眼珠出现了类似于白内障一样的雾霾,但这只眼睛其实是完好的,视力并没有受到影响。
当年卡罗尔离开前,告诉梅林,弗瑞还可能因为咕咕那一爪子出现其他能力,毕竟噬元兽这种东西真的很难以常理度之。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弗瑞一直维持自己普普通通的人设直到今晚,这个人设崩了。
此时,在弗瑞那左眼中,在苍白的眼球中央,一团黑光在萦绕跳动着,它并非是固定的,点状的光芒,更像是在眼球中无规则旋转的一种力量。
在盯着弗瑞的眼睛看了好几秒之后,梅林感觉自己的意志就像是面对着一个诡异的漩涡一样。
他眼中的光芒,就好像要将梅林的思维都汲取一样。
“自带的精神诱惑,还有意志与思维的引导,就像是那些成年魅魔们的‘自然诱惑’一样的天赋能力,无须额外激活就能维持配合语言诱导使用真的是绝了。”
梅林轻声说:
“就和你的人一样,你连能力都这么讨人厌,弗瑞。”
“彼此彼此吧。”
弗瑞乐呵呵的将自己的眼罩重新戴上,他靠在椅子上,从手边拿起一本心理学的书籍,一边看,一边对梅林说:
“我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有了这玩意,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总觉得顺利了很多。”
“呵呵,也许我以后该叫你‘说服者’?”
梅林轻笑了一声,他站起身,对弗瑞说: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希尔有没有把我的话传给你,弗瑞,关于你那个很不老实的学生阿曼达.沃勒。”
“你说的是天眼会?”
弗瑞头也不抬的说:
“阿曼达只是天眼会的指挥官,梅林,那个组织真正的首领来头挺大的。他叫特弗雷,曾经的战斗英雄,和一位神秘的人物维持着一种神秘的联系特弗雷是个罕见的长生者,梅林,他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就开始活跃,一直到现在。”
“他曾经还和史蒂夫.罗杰斯并肩作战过,实际上,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特弗雷先生能活这么久,还有那么充足的精力的原因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应该并不是科技的力量。”
“你是说,天眼会的首领其实也是个魔法侧的神秘人物?”
梅林活动了一下手指,他说:
“听上去确实棘手,但弗瑞,他们在插手我们的工作,阿曼达.沃勒就像是一头蛮横的冲过农场的野猪一样,如果不加管束,她就会把我们好不容易搭起的篱笆统统撞碎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和她聊一聊,劝一劝她。”
梅林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如果她不听劝告的话,我会再想办法的。”
“梅林!”
弗瑞加重语气说到:
“阿曼达是公职人员”
“我知道啊。”
梅林转身走向房门,他头也不回对弗瑞说:
“所以我才陈恳的拜托你和她谈这秩序,北美大地上的异类新秩序是我们披荆斩棘才建立起来的,那么多战士牺牲在了这事业上,那么多鲜血,那么多死亡”
“现在随随便便跳出来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就打算摘果子”
“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
结束和弗瑞的谈话之后,梅林就回到了家中,此时是凌晨时分,他稍有些倦意。
他洗了个澡,换了套黑色的睡衣,就打算趁着黎明到来之前好好睡一觉,结果刚躺在床上,梅林就被唤醒了。
神秘屋管家玄兰的声音在梅林脑海里响起:
“梅林主人,扎坦娜小姐来访,她来归还她带走的东西。”
“哦。”
梅林从床上坐起,他拿出神秘屋的钥匙,走到门边,扭开门锁,踏入了神秘屋里。
扎坦娜已经在客厅中等她了。
她依然是那副魔术师的打扮,裁剪得体的黑白色燕尾服,以及大胆诱惑的黑色渔网袜,再搭配一双高筒靴,将这位魔法少女高挑的身材衬托的极其完美。
“你好,渡鸦先生。”
看到梅林走入客厅,扎坦娜立刻站起身,朝着梅林微微俯身。
从衣领看去,那团白花花的耀眼东西让梅林又一次将目光移向他处。
也许,该提醒一下扎坦娜小姐,让她注意一下打扮。
她毕竟是个巫师
“嗯,你也好,魔术师小姐。”
梅林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这么客气,他走到壁炉边,坐在沙发上,玄兰适时的递上一杯温度适中的热茶,梅林啜饮了一口茶水,他说:
“最近还顺利吗?扎坦娜,那书页帮上忙了吗?”
“嗯,它帮了我很多忙。”
扎坦娜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取出那被卷起的羊皮纸,递还给了梅林,她说:
“不愧是号称收集着群星中所有知识的黑暗神书,它能完美的回答我关于神秘学领域的每一个问题除了那些偶尔的古怪条件会让人感觉到摸不着头脑以及很尴尬之外。”
说到这里,扎坦娜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梅林,发现渡鸦先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这让扎坦娜忍不住松了口气。
“我会把它放在神秘屋里。”
梅林接过卷起的羊皮纸,他抚摸着手中离开他一个月的黑暗神书书页,他对扎坦娜说:
“你的神秘学知识很扎实,你的天赋也极高,也许很快,我就教不了你了如果你还有其他知识的疑问,你可以随时来神秘屋向黑暗神书寻求帮助。”
他扭头看向玄兰,他对管家说:
“我记得,神秘屋是可以给访客标记的,对吧?兰。”
“嗯”
侍立在梅林身边,一丝不苟的女管家点了点头,她矜持的对梅林说:
“我可以给被主人认可的客人打上标记,客人在需要的时候只需要找到一扇门,并且得到主人的允许,就可以进入神秘屋里。当然,这开门的过程,需要客人自己付出魔力来和神秘屋建立联系需要的魔力挺庞大,但扎坦娜小姐的魔力应该是足够的,她的血脉也和神秘屋有联系,她可以很轻松的进入这里。”
“好。”
梅林点了点头,他说:
“那就给扎坦娜小姐标记吧。”
他说:
“这里毕竟也曾是她的家。”
“这真是太荣幸了,渡鸦先生。”
扎坦娜惊喜的站起身,非常陈恳的对梅林道谢,她朝着梅林鞠下一躬,结果这一次,她胸口的风景几乎就呈现在梅林眼前,梅林甚至可以看到那黑色蕾丝的胸衣,还能嗅到一股紫罗兰花的香气。
这让他稍有些尴尬。
“如果再没事情我就先走了。”
梅林轻咳了一声,他对扎坦娜说:
“我还有几个试验需要完成,我们下次再联系,扎坦娜小姐。”
“等等,渡鸦先生。”
眼看着梅林要走,扎坦娜有些焦急,她身上还有两次要和梅林单独相处的任务呢。
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梅林的手腕,这个动作让梅林回头看着她。
“呃,我的意思是”
魔术师小姐立刻放开自己的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梅林说:
“上次向您承诺的五件魔法奇物已经准备好了。”
她说:
“但那些东西不太好携带,所以我把它们放在家族藏品中,您可以跟我一起去我的庄园把它带回来吗?顺便去我的实验室里看看,我最近收集了一整套旧印,还有一些自己绘制的神秘学召唤阵,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正确的。”
“不许去!”
就在扎坦娜的请求说完的时候,另一个声音突然在梅林脑海里响起。
是瑞雯。
远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瑞雯。
梅林的妹妹语气里有一丝气急败坏的意味,她对梅林尖叫着:
“你把艾尔莎都赶走了!你这混蛋,还趁着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和小妖精密会!梅林,你真的是太放肆了!”
“瑞雯艾尔莎不是我赶走的。”
梅林有些失落的解释到:
“她是自己离开的,唉,你还小,你不懂这些。”
“反正就是不许去!”
瑞雯说:
“那五件奇物我不要啦!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在艾尔莎回来之前,我会盯住你的!”
“好吧。”
梅林回答说:
“但就这放弃了报酬,未免太可惜了,我让玄兰去取,没问题吧?”
“哼,这还差不多。”
瑞雯带着倦意的生意在梅林脑海里缓缓平息,他抬起头,带着歉意的对扎坦娜说:
“今晚就算了,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他对身边的女管家说:
“兰,你帮我去扎坦娜小姐的庄园里取一下那些奇物,好吗?”
“嗯,当然。”
玄兰平静的说:
“主人的需求就是我的职责。”
梅林对满脸失望的魔术师小姐挥手告别,然后回去了自己的卧室,在神秘屋房间门关闭的那一刻,目送着主人离开的玄兰回过头,她看着扎坦娜,几秒钟之后,她突然说:
“你想做什么?”
“嗯?”
扎坦娜下意识的回答到: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是”
“不,你有目的!”
玄兰打断了魔术师小姐欲盖弥彰的解释,她平静的说:
“哪怕不依靠神秘屋的感知,我都能从你的表情里看到一抹失落。扎坦娜,你对梅林主人有些其他的想法,嗯,可能不是你自愿的,但毫无疑问,你在试图拉近和他的关系为什么?”
“因为因为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魔术师小姐看了一眼被梅林放在庇护前方的木架上的羊皮纸,她咬着嘴唇,对玄兰说:
“但我绝对不抱恶意。”
“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扎坦娜.扎塔拉。”
大概是因为扎坦娜的祖先达.芬奇的原因,玄兰对于这个魔法少女意外的宽容,带着一些长辈看晚辈的意思,她推了推夹在眼眶上的单片眼镜,她对扎坦娜说:
“不,你在做很多危险的事情。”
“你在追逐一个可以轻易毁灭世界的灵,你在试图从多元宇宙最危险的地方救出你的父亲,现在,你还在试图进入梅林主人的生活”
玄兰带着一丝警告,她对扎坦娜说: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这三件事放在一起说吗?”
“因为它们的危险级是差不多的别太小看梅林主人了,扎坦娜,他背后牵扯到的秘密,是你无法想象的。”
“那你怎么知道?”
扎坦娜满脸疑惑的问到:
“你只是神秘屋的灵你甚至连我都打不过。”
“对,我很弱小。”
玄兰毫不在意的挥手说到:
“但你别忘了,我也是个‘灵’。在神秘学的领域里,我能看到,我能感知到你们这些血肉生灵无法感知到的那些象征意义。”
“世间万物都有其特殊的象征,代表着它们的现实存在在神秘领域中的映射,就比如梅林主人的妹妹,危险的地狱之女瑞雯,她的象征便是傲慢的黑色渡鸦,而你,扎坦娜小姐,你的象征是紫罗兰花,代表着神秘和知识,这是来自你血脉的传承。”
玄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她轻声说:
“但梅林主人是特殊的”
“他没有固定的象征。”
“或者说,以我的能力,根本看不到他的象征,我只能感觉到,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象征在不断的变化,就像是”
“一枚翻滚的骰子,当它每一次落下,梅林主人的命运就会发生偏折。”
她看着扎坦娜,她很严肃的说:
“我是看在你的祖先的份上才多管闲事的,扎坦娜小姐,停下你靠近梅林主人的行为,你就像是一只无知的飞蛾,正在朝着会焚尽你,会吞噬你的烈焰飞行。”
“真的这么严重吗?”
扎坦娜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被玄兰的说法吓坏了。
这很正常,玄兰所说的这些,足以吓坏任何一个对神秘学领域稍有研究的人。
“当然。”
玄兰点了点头,她平静的说:
“在你还能抽身的时候,尽快抽离吧。”
在得到玄兰肯定的答复之后,扎坦娜的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颤抖,她看着双手手肘上闭合的契约之锁,她满脸绝望的说:
“你的建议很好,黑兰花。但我我已经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