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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武当,后山,秘剑场。
这里是武当派的禁地,乃是掌门和掌门弟子们秘密修炼的地方,多年以来,只有徐林宗和何娥华在这里从小到大,每天练习两仪剑法,除此之外,即使是身为武当执法和传功长老的黑石道长与澄光道长,也不能入此境地一步。
剑光激荡,风雷之声滚滚,耿少南的低吼声与何娥华的娇叱声混在一起,伴随着蓝光剑与七星剑所激荡发出的剑气,形成了这秘境之中的主旋律,何娥华那挺拔修长的身躯,在耿少南那山岳般雄壮的身躯的托举和衬托下,如行云流水,围绕着耿少南的身体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耿少南手中的剑渐渐地开始发起了光,一种久违的感觉在他体内复苏:是的,两仪剑法,小师妹,她就在那里,等着我耿少南与之共舞。
他手中的剑不由自主地也划出两个大圈,从极快到极慢,与何娥华递过来的剑正好正反相交。长剑的碰撞中,二人的身形也撞到了一处,四目相对,心意相通。
这一刻,耿少南的眼里是何娥华,而何娥华的秀目中却满是徐林宗的影子。不自觉地,两人伸出了手臂挽在一起,共同使起两仪剑法来。
这一刻开始,两人不再以剑互击,而象是一对同门师兄妹,不,应该说更象是一对爱侣,在使着合壁的剑法。
耿少南的手熟练地在何娥华的粉肩、腋下、软腰、****、小腿、足底活动着,一次次地搂着她,托着她;一次次地把她向空中以各种不同地角度抛出去。
何娥华则化身成一个个旋转的剑圈,在空中作出四圈五圈的旋转,身姿如蝶舞翩跹,是那么地曼妙。
这美伦美奂的表现,既是力与美的结合,更是这世上几乎从未有人见过的精妙绝伦的剑法。
不知过了多久,一套两仪剑法使到了最后一招两仪合壁,二人四目相对,左臂互握,举剑向天,倏地分开。男极快,女极慢,二人划出周身的光圈,渐渐地他的身影淹没在光圈与卷起的尘土中。
突然二人同时大喝一声,两把剑高速地旋转起来,向前飞出,所过之处一片天崩地裂,强烈的剑气连隔了十余丈远的兵器架和木人,沙包,也被震得摇摇晃晃,几乎要掉落在地。
何娥华的眼睛已经不再看着那高速旋转的七星剑,甚至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御剑之手,她转过身,痴痴地看着聚精会神的耿少南,喃喃地说道:“徐师兄!”
耿少南的脸色一变,失去了控制的七星剑高速旋回,直奔何娥华的娇躯而去,他连忙腾空飞起,在跃起前猛地一掌击在了何娥华高耸的软香之上,击得她倒飞出去几步,而借这一飞之力,他飞身接住了自己的蓝光剑,冲着高速转回的七星剑猛地一击,只听“丁”地一声,这一剑险险地从何娥华的头顶飞过,把她那束发的银簪都打落在地,一头秀发,顿时就披散了下来。
何娥华给这样推出去后,险险才得耿少南之力,得以保全,她回过了神,怔怔地看着耿少南,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徐林宗,而是一脸焦急的耿少南。
耿少南咬了咬牙,厉声道:“师妹,你这是做什么?两个月了,你还忘不了徐林宗吗?两仪剑法的威力如此之大,你只要稍一分心,就会反伤自身,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耿少南的手上,已经多了一道剑伤,血滴顺着他的手腕流下,这是被刚才的七星剑气所伤,已经两个月了,耿少南和何娥华的合练剑法几乎没有任何长进,原因就在每次何娥华都会把耿少南错当成了徐林宗,意乱情迷中又会产生各种幻觉,无法全心御剑,这样危险的情况也已经出过几次了,只不过今天是两人第一次练到两仪修罗杀,也是最危险的一次,也难怪耿少南激动地冲着何娥华大吼了。
何娥华的眼中泪光闪闪,她的声音嘶哑,哽咽道:“大师兄,对不起,是我,是我连累了你,我,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合练两仪剑法,但是,但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忘掉徐师兄。对不起,我,我没有办法和你继续练下去了!”
她说到这里,想到多年来和徐林宗合练两仪时,那种一个眼神就有的默契,郎情妾意,他那温柔的手,早已经抚过自己的全身,这忽然让她觉得跟对面的耿少南在一起练剑的时候,是对已经死去的徐林宗多大的背叛,是对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的那份深情多大的亵渎,她掩面而走,甚至顾不得去看耿少南的伤势。
耿少南默默地看着何娥华就这样泪奔而去,秘剑室的大门,随着何娥华的进出,重重地关上了,外面闪进来的一米阳光,也变得阴影起来,耿少南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如狼号般的吼叫声在这方圆几百步的秘剑场里回荡着,透出他心底无比的辛酸与愤怒。
前山,解剑溪边石头上,何娥华吹着徐林宗给自己做的竹笛,音调凄婉,泪流满面,这两个月来,她几乎每天都会做同样的事,一曲何日君再来,诉尽女儿家的心事,每吹一次,徐林宗仿佛就站在她的面前,笑容满面。
耿少南的身形一闪而至,他疯也似地夺过她手中的笛子,吼道:“他已经死了,而且他活着的时候也没看过你一眼,你为什么就不知道,这么多年真正爱你的人是我!”
何娥华一下子跳了起来,急道:“把笛子还我,快还我!”
耿少南双眼通红,鼻孔里的粗气,重重地喷在何娥华的脸上:“不,只要这东西在,你永远忘不了徐林宗,我不能再把它留给你了,你必须忘掉他!”他说着,右手一用力,竹笛飞射而出,远远地划出一道弧线,落到几百步外的深潭之中,再也消失不见!
何娥华气得一跺脚,飚泪大吼道:“我恨你,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师兄了!”她说着,转身就跑,甚至不愿意再看耿少南一眼,只留下耿少南木然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