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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勾了勾嘴角,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嘴角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耿少南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当今的皇帝,从坐上皇位开始,就是不停地跟这些朝臣们斗来斗去的,当年之所以宁可委屈了我娘,也要向这些人让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凤舞眉头一皱:“听说,是因为皇帝并非储君出身,而是给重臣们拥立的,身边没有自己的班底,所以只能向这些人屈服。”
耿少南摇了摇头,正色道:“你只知道表象,现在的嘉靖皇帝,是先皇的堂兄弟,先皇年少轻狂,放形浪骸,结果英年早逝,没有子嗣,这才让嘉靖皇帝这个宗室上了位,他是当时的重臣们合议,从宗室里挑出的一个天姿聪颖之人,但是因为他继承的是堂兄的天下,所以这个皇考的叫法,就成了大问题。”
凤舞奇道:“什么皇考的叫法?就是皇帝的父亲的叫法吗?”
耿少南点了点头:“正是,这个就叫大礼议,按说,皇帝的父亲也是皇帝,不然轮不到他做天下,但嘉靖帝的上位极为特殊,他和先皇并非父子,也非亲兄弟,他的父亲只是个宗室藩王,所以这个皇考写谁,就成了大问题!”
凤舞有些明白了:“那些大臣们难道不让他认爹了?要让他把堂兄当爹?”
耿少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认堂兄为爹倒不至于,但要他认堂兄的爹为爹,也就是认叔父为爹,而他自己本身的父亲,只能称伯父。相当于把嘉靖皇帝给过继到叔叔家了,而自己的生父,却成了伯父,凤舞,我这样解释,你听明白了吗?”
凤舞笑道:“为了当皇帝,连爹都要换了,这个皇帝当的也真是累啊。”
耿少南点了点头,正色道:“不错,嘉靖帝是给这些重臣拥立的,登基之后就给各种约束,认爹是一件事,给他塞各个重臣阁老之女,作为皇后和贵妃,又是另一件事,他的这个皇帝当得很窝囊,所以就开始暗中培养自己的力量,那陆炳是跟他从小一个奶娘,一起长大的,名为主仆,实则好得跟亲兄弟一样,是他难得可以仰仗和信任的人,也正是因为这原因,陆炳这个原来的王府侍卫,才能进入锦衣卫,一路高升,不到几年时间,就坐上了总指挥使的位置。”
凤舞点了点头:“是的,嘉靖皇帝上台之后,大肆地发展锦衣卫,东厂这些组织,用来对抗大臣,陆炳和金不换,都是在这个时期给他大力提拔的,甚至可以有便宜行事之权,象陆炳这样私自调兵攻打武当的事情,在以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耿少南微微一笑,说道:“陆炳升官是后来的事了,当时我娘出事的时候,他和我师父一样,不过是两个普通的锦衣卫千户,不是小兵,但也谈不上权势显赫,最多只是个中高层的鹰犬。大概也正是因为对这些不让他认亲爹的重臣心生怨恨,所以嘉靖皇帝才疏远这些大臣的女儿,反而跟地位低下,却让他一眼看中的我娘,情投意合,这才有了我。”
凤舞笑道:“那主公还得感谢这些骄横的大臣们,没有他们,也没有你呢。”
耿少南本能地想要笑,可是一想到母亲的惨,笑容就在他的脸上凝固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倒是宁愿我娘没跟嘉靖皇帝看上,这样她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
凤舞看着耿少南这副黯然的模样,也收起了笑容,轻轻地说道:“属下出言无状,让主公伤心了,对不起。”
耿少南摇了摇头,换了个心情,说道:“好了,不说这个,后来嘉靖皇帝在大礼议的事情上,跟这些重臣们斗得死去活来,反反复复几年时间,都是时进时退,一边在建立自己的势力,拉拢忠于自己的朝臣,一边跟这些重臣们作出妥协,让步,而最大的让步,就是讨好这些重臣们的女儿了。”
凤舞叹了口气:“你说的皇帝明知道你娘冤枉,但还是处死了你娘,就是这种让步吗?”
耿少南的眼圈开始发红,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因为我娘是个全无背景的民间女子,如果由她诞下儿子,成为储君,那些重臣们就彻底没有地位了,当时他们把握了朝政,朝中的文武官员都是他们的人,若是来个不合作,那国家就要崩溃,所以嘉靖皇帝为了维持国家的运转,只好牺牲了我娘。”
凤舞幽幽地叹了口气:“难怪以前有末代皇帝说,无情最是帝王家,又有末代皇帝在给杀死前说过,愿生生世世不生在帝王家,主公,你实在是太可怜了,我看你从来不叫皇上一声爹,就是因为恨他没有救你娘吗?”
耿少南的眼中冷芒一闪:“连我娘都无法保护的男人,我根本不认为他配做我爹,凤舞,以后不要跟我提爹这个字,他不配,我叫他嘉靖皇帝,已经够客气的了。”
凤舞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主公,那你觉得嘉靖皇帝跟当年一样,还是受那些重臣们控制,所以没办法恢复你身份,反而要对你痛下杀手吗?”
耿少南冷笑道:“不,他现在倒是很有本事,大权独揽,朝堂之上靠分裂群臣,让清流派和严党两派官员互掐,自己只作一个裁决者的身份,而暗中靠锦衣卫和东厂来监控群臣,自己则天天躲起来修道,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这一手弄得臣子们不敢对他如何,可以说,现在的嘉靖皇帝,早已经控制了朝堂,不再是那个新被拥立的少年天子了。”
凤舞喜道:“那不就结了,他现在既然可以控制朝堂,约束群臣,又怎么会不认你呢?这正是他弥补当年遗憾的好机会啊!”
耿少南哈哈一笑:“弥补当年遗憾?我看,是揭当年的疮疤吧。嘉靖皇帝最好面子,即使明知是错的事情,为了面子也是绝不承认。”